齐辉太子之位被废的消息,在京城之中很快就激起了一层巨浪。
的确,早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凤朝歌就预料到了这个消息会带来多大的轰动。
更何况,这个消息之前根本就没有半点风声传出来,如此一下,更是如同平地惊雷。
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更不知道这对于齐衡来说是喜是忧。
更糟的是,齐衡这两天都在皇宫和禁卫营两边忙活,根本就没有回到王府来过。
她心下焦急,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打扰他。
“怎么,你还在为八殿下担忧吗?”
成娴见她仍然是在担心,忍不住叫停了马车,“要不,我还是让人送你回去吧。”
“我没事的,今天说好了来陪你的,临时回去了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她宽慰地冲她笑笑,今天可是成娴生母的生忌,成老将军身体不便,成啸又远在边疆,今年操持这件事情的便成了成娴和楚荑。
楚荑三日前已经带人去了京城郊外的寺庙斋戒沐浴,成娴只需要在今天赶过去就好了。
“可是,我总觉得太子殿下,啊不,三殿下的这件事好生蹊跷,”成娴一时半会还没能反应过来,更别提普通人了,“昨天我本来想去问问爹爹的,可爹爹对这件事好像也是避讳莫深,不太愿意提到这件事。”
“我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你和成老将军还是不要过多牵扯进来。
至于齐辉那边,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打算。”
从那道圣旨颁布至今,齐辉一直都在太子府内闭门不出,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外面的人都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然是不敢妄下定论的。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他们要去的寺庙的山脚下。
成家一向都不讲究什么排场,哪怕是这么重要的日子,成娴和她依旧如同普通香客一般在山脚下下了马车,沿着石梯徒步上山。
大抵是因为这个原因,成家在老百姓之中更受人爱戴。
可同样是因为如此,许多京城里的官宦人家都明里暗里地排挤着成家人,总觉得他们是异类。
对于凤朝歌来说,她其实更愿意和成家这一大家子直来直往的人相处些。
她实在是厌倦了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辈子是不想再经历一次的了。
“对了,”行至半山腰的凉亭,凤朝歌才找到机会和成娴说起那日齐远拜托她的事情,“齐远前些时日和我说起了赐婚的事情,你愿意么?”
“说实话,要是陛下真的赐婚的话,我也不知道。”
成娴的回答更是远远地在她意料之外,这样看来,齐远先来找她商谈,倒不是一件多余的事情。
若是他贸然向成老将军提出了这件事,又遭到了拒绝,只怕这次受到的打击会更大,从此一蹶不振都有可能。
“怎么了?
你是担心齐远以后会变心吗?
这你大可放心,他要是真的敢变心,我第一个帮你打断他的腿!”
她被她的这句话惹得发笑,脸色很快却又沉了下去,“不是他的问题,只是,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嫁给他。”
凤朝歌脸上的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你是不喜欢他了么?
还是说,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
“我,我只是觉得,或许,一直以来我的想法都太自私了些。”
成娴幽幽地叹了口气,抬头望向了远处连绵的山丘。
“从一开始,爹爹和大哥就不是很赞同我和他的事。
我也知道,他们并不希望我和皇室的人有太多的交情,更怕我成为被人利用的棋子。
到了现在,若是陛下真的赐婚的话,爹爹应该事不会拒绝的,只是心里头肯定少不了为我担心。”
“可是,这终究是老一辈人的事情,齐远他说过的,他不会牵扯到这些纷争中去。
你就算不相信他,也总该相信我吧?”
凤朝歌叹了口气,她的这种担心,其实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