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现如今,是站在八殿下这边的吧?”
淮南王状似唏嘘地说完了他和老皇帝的往事,很快又漫不经心地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还是要小心些,虽说虎毒不食子,可在皇室之中,谁又能说的准呢?”
“朝歌愚钝,不太明白王爷的意思。”
凤朝歌有些惊愕地看了淮南王一眼,很快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明白他的意思。
淮南王这是在暗示她,不光要小心齐辉他们,于此同时,还要提防着老皇帝。
可问题是,说这些话,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她现在倒是越发觉得蜀地这边的局势是深不可测的了,很多事情,都没有表面上看着这般简单。
淮南王的立场,还有周谨言做的那些事情,一定是另有深意的。
她原本是为了逃避京城里的麻烦才会选择到这边来的,没想到现在反倒是遇见了更加麻烦的事情了。
早知道如此,她还不如留在京城里面,陪着齐衡面对那边的纷纷扰扰。
这样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她身边至少都还有个人陪着。
不过,她现在倒是知道了,周谨言那莽撞的性子到底是学谁的了。
淮南王提起这些旧闻逸事的时候,全然没有忌惮的意思。
“懂不懂的,本王倒也不在乎。
公主大可以将本王说的这些都当作胡话,听过之后一笑了之就好了。”
淮南王似乎就真的只是打算见她一面,除此之外,他倒是没有任何的意图了。
不过离开王府的时候,他倒是让人送了不少东西给她,还吩咐周谨言亲自将她送了回来。
周谨言还有话要和她说,倒也没有推脱。
“您看,我就说,父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吧?”
他在她出来以后,对于自己擅作主张将她带到这里来,倒是没有丝毫的歉疚之意。
“的确,”凤朝歌心里还在琢磨着刚才的那些话,有些心不在焉,“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样的人,的确不太适合管理这个地方。”
单凭她见过的这一面,的确是性子有些太和蔼了。
蜀地目前都乱到了这个地步,要是没有一个手段狠厉些的人,肯定是没办法处理好面前这一团乱麻的。
淮南王的性格,若不是在这样纷乱的局面,应该还是能够将蜀地给管理好的。
相比之下,她的确是觉得周谨言更适合当王爷些。
不过这到底是周家的地方,淮南王又只有周谨言这一个儿子,以后这王位自然是他的,没人会和他抢。
“您到现在应该明白了吧,为何是我在为了整个蜀地奔波劳碌,而不是父王。”
周谨言已经听出了她话里潜藏的意思,自嘲地笑笑,“自从母亲去世以后,父王便也跟着丢了魂一般,整个人都不复从前的样子。
这种感觉,您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吧?”
他在暗指的,大概是她和齐衡的关系。
凤朝歌却没有搭理他,反倒飞速地转移了别的话题,“我们二人是平等的关系,以后你就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了。
过个两日,我说不定还有事情让你帮忙。”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着你的吩咐了。”
周谨言只是将她送到了门口,大概是天色已晚,他倒是比凤朝歌更怕招惹上麻烦。
“姑娘,您在外面的时候,有人送了这东西过来。”
十三满脸警惕地看着周谨言的马车走远以后,才拿了一封类似拜帖的信件到她的面前来。
“什么东西?”
凤朝歌接过那东西,确认了并不是傅老先生的恶作剧以后,她才将其拆了开来。
拜帖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写署名,当然了,送这东西过来的人,大概也不想让她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那些人,怎么会想到联系我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送这东西过来的人,应该就是周谨言说的那些人。
他倒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胆子这么大,还敢直接找上门来了。
他们这些人当真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