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藏山,柳洞寺。
三个抑制力的铁男人站在寺庙的屋顶上,眺望圆藏山的山巅,准确的说是曾经是山巅的地方。
大约5分钟前。
随着埃尔梅罗二世死亡,第五份的半个灵基填入小圣杯,大圣杯被激活。
铁石和血肉间的界限被打破,大圣杯突破土壤突破圆藏山的山顶,展开顶端数片沉重的肉瓣,随后蠕动的血肉再度回归坚硬的铁石,只是其内越发炽热的魔力证明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圣杯,或者说大圣杯里面的东西在积蓄力量。
六十年前的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家族为了确立胜利,作弊召唤第二名从者。
也许是抑制力的干涉,也许单单是运气不好,爱因兹贝伦家族召唤出了圣杯战争史上最没用的从者:
其名为安哥拉·曼纽,职介为复仇者,原型是拜火教中背负【此时一切之恶】的魔神——安格拉·曼纽。
但魔神不可能凭借圣杯降临,因此被召唤出的安哥拉·曼纽只是一个无名少年,是封建迷信的牺牲品。
生前他被信奉拜火教的村民当成安哥拉·曼纽在人间的化身,推上神坛,受尽折磨,死后以安哥拉·曼纽的名字被记录在英灵殿上。
正因如此,这位少年在战斗上一无是处。
毕竟但凡他能打一点也不至于被村民们当成祭品。
如此悲惨的战斗力使得强大的御主都有机会杀死他,所以在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没多久,安哥拉·曼纽就滚进大圣杯躺尸了。
其他的参赛者也很快把这丢人的玩意儿忘在脑后,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象征安哥拉·曼纽的少年本质上就是【此时一切之恶】的载体和延伸。
于是大圣杯被安哥拉·曼纽污染,成为安哥拉·曼纽的殿堂,恰似波旬魔王闯入珈蓝,鸠占鹊巢,将佛堂化作恶念横行的魔窟。
自此之后,所有魔术师梦寐以求的大圣杯就变成了原油罐,所有的愿望都会被恶意解读,以【弄死全人类】为前提实现。
如果想要实现低碳环保,那就杀死所有人类;
如果想要世界和平,那全世界除了许愿者以外的人全部死掉就好了;
如果想要东瀛不往太平洋排核废水,那么核废水就会神奇的出现在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
如此恶臭下作的万能肛爆机,堪称正义的伙伴の一生之敌。
但在冯世眼中,那只是装满巧克力酱的大罐子。
日夜操劳(?)且勤俭持家的魔女先生算盘打得叮当响:
弄死各个从者的魔力全部可以从大圣杯那里补回来,被污染的大圣杯也可以拿走,说不定还能再激活一枚卦象。
反正人类(阿赖耶)绝对不会允许被此世一切之恶污染的大圣杯留在现实世界,这叫合理运用资源!
可一连串的巧合让巧克力酱变成了巧克力味的史莱姆:
吉尔伽美什打破结界导致试验场暴露在表世界;
埃尔梅罗二世的半份灵基和悲叹之种让大圣杯在伊斯坎达尔落败之前激活;
半年来持续不断注入灵脉的魔力成为大圣杯术式运行的最后一个条件;
用于储存数据的悲叹之种为安哥拉·曼纽提供空白的载体,因为大圣杯中最大的灵基就是安哥拉·曼纽,这枚悲叹之种即是安哥拉·曼纽的备份;
这一切巧合最终让事情倒向了不利于魔女先生的境地。
在冯世展重现燃烧之月碾压伊斯坎达尔的时候,安哥拉·曼纽借助悲叹之种获得了可以行走在大地上的身体的身体。
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安哥拉·曼纽由衷地感到喜悦,他要抓住机会回归这个世界,他受够了囚禁,要来到世上大施报复!
那是他的意志,也是他的使命。
除非有一个正义的伙伴被他附身从而扭曲他的意志,再来一个思维扭曲又恰好与他合拍的美少女净化他的灵魂。(注:《Fate/hollow ataraxia》的剧情,女主角之一就是卡莲)
但此刻正义的伙伴正拿三倍镜瞄准他,扭曲的美少女正在被爱丽丝菲尔投食,脸颊鼓囊囊得像是贪吃仓鼠。
于是安哥拉·曼纽无拘无束地奔跑在飞跃大圣杯的道路上,向着自由进发!
他这次一定要活出自己的人生,谁都别想阻拦他……吗?
“干饭啦!干饭啦!巧克力酱我来……草你特么怎么成精了!”
刚从大圣杯里探出头的安哥拉·曼纽和冯·干饭人·世大眼瞪小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错愕和惊讶。
淦!你特酿的怎么这么快?!
安哥拉·曼纽在心中咆哮。
他感受到第六份灵基回归大圣杯,埋藏在大圣杯中的术式自发进入下一阶段,天空中再度出现一轮漆黑的圆月。
那不是冯世的杰作,而是大圣杯原本的机能:
即通过从者的灵魂返回英灵殿会穿过世界的表层这一现象,在世界的表层钻开一个通往世界外侧的“孔”,以此抵达根源。
如果大圣杯能正常运行,这个“孔”将是任何一个魔术师的福音,但大圣杯早就被安哥拉·曼纽玩坏了,从内到外都变成了安哥拉·曼纽的形状和颜色。
因此从孔中流出的物质不是世界外侧的真以太,而是凝聚了人类一切恶念,足以将此时一切人类焚烧殆尽的黑泥!
沐浴在那黑泥中,安哥拉·曼纽漆黑一片的面孔上浮现名为喜悦的线条——他听到了魔神安哥拉·曼纽的声音!
这是通往世界外侧的孔和特异点共同孕育的奇迹,令本该从这个世界消失的神祇得以穿透世界的表层,将无上的伟力赋予人间的使徒。
如龙似羊的弯角钻出安哥拉·曼纽额头的血肉,赋予颈椎新的重量。
于是人类纤细脆弱的颈椎也变粗拉长,结实厚重的肌肉骨鳞攀附其上,鳞片的缝隙中冒出粗硬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