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就胜在有朝气。
挣钱,则是动力的源泉。
刘辰星有了新一年的挣钱大计,简直吃饱睡好,每天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十足。等卖火锅的生意计划删删改改四五日,终于满意的定稿时,胸口处的箭伤也结疤了,周边甚至有点要掉疤的节奏。
这都要掉疤了,说明已经是痊愈的不能再痊愈了。
但在痊愈离开之前,还得张大夫最后看诊一次,毕竟就是现代病人出院,也都要主治医院签字。
张大夫为刘辰星一把脉,脉象和缓有力,面上白里透红,再健康不过了,不由感慨年轻人就是恢复得快,换成他这一把老骨头,不是去掉半条命,至少也要半年才得恢复元气。
他从刘辰星搭在屋中矮桌上的手腕移开,捋须笑道:“刘娘子,你已痊愈,今日起就不用再服药、换药。”
如今省试已结束,她贝州乡贡举的身份也没了,这就从刘进士变成了刘娘子。
听着张大夫的称呼,刘辰星心下还是有一丝遗憾没能参考,但科举年年都有,小命却只有一条,鉴于现在的医疗水平令人堪忧,又难得王府的张大夫没给她符水治病,还让她一个月不到就生龙活虎,遂收回让把脉的手后,就忙问道:“张大夫,我伤在心口这种要害地方,以后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不会有后遗症吧。”
说时,眼睛定定地望着张大夫,看得张大夫都不忍说有任何不好的可能,当然也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张大夫握拳在唇下干咳了一声,道:“刘娘子放心,箭头本就进入你胸口不深,只是受所处属于人心脉,当慎重为好,这才留刘娘子在王府养伤至今。所以,刘娘子以后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也没有任何需要注意之处。”
现代医患关系紧张,医生也有自己的难处,说话常是模棱两可。
现在听到张丈夫这般肯定的回答,刘辰星简直是心里大为一安。
而有了张大夫这番斩金截铁的话,就该到刘辰星离开魏王府了,尤其现在还是大上午,刘辰星当天都可以直接离开。
这二十多天来,张大夫每隔两三日就会来看她,檀闻每日也会过来打一头,阿竹更是日夜照顾在身边,虽然心底多半还是想谋更好的差事,却也尽心尽力,是一个典型出力不讨好的性子。
于是,当场说了今天就离开的话,刘辰星就起身向三人逐一叉手一礼,感谢道:“近一月来,多亏你们悉心照顾,我才能这么快痊愈。”
檀闻是照看刘辰星的负责人,这时自然由她说话,道:“刘娘子,您客气了。您救了郎君,我等自当尽心竭力照顾您。”
说着看了阿竹一眼,阿竹这下机灵了,立马转身打开靠墙的箱子,取出一个银色锦缎包袱和一个藕色锦缎包袱。
见状,檀闻才又道:“银色包袱里是刘娘子正月十五所穿的衣物,还有您曾提过的平安符,如今都已经将洗好在这里了。”顿了一顿,“另外一个包袱是你养伤期间,换洗的两套衣物。刘娘子可以打开看一下,可有什么少了。”
她就顺道为“李三”挡了箭,“李三”让张大夫这等水准的医生给她治病,还包了汤药费,已经足够还她这顺手一救之情。
如今好吃好喝了快一个月,她饶是脸皮比较厚,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现在临走前还给她两身衣服,不对,加了身上穿的这套,应该是整三套。
一套普通的成人布袍都至少一贯,这三套还是从里到外全套整,对襟半臂试的女装,细绢质地,能当日常穿戴。
对了,如今还是农历二月中上旬,乍暖还寒之时,她衣裳里还穿了貂毛马甲……这已经没法算价值了。
只有安慰自己,已经包吃包住了这么久,也不在乎拿这三套衣服,毕竟她穿过的,以魏王府的土豪作风,她就是还回去也没人要。
如是拿了这两个包袱,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场面话总要说两句,刘辰星斟酌道:“檀闻,我免费吃住了这么久,临走前还有衣物相赠,不知李三郎可能拨冗一见?我当感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