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佩服大伯刘万里这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功夫,刘辰星只能呵呵一笑。
大伯刘万里见刘辰星笑了,也不管这笑容背后真正的含义是什么,他已是自恋地捋须笑道:“虽然阿星对大伯有信心,知道大伯有真才实学,可奈何大伯委实时运不济,州试上一再败北!好在月前大伯遇到了一位云游四海的高人,他为大伯算了一卦,说大伯考试运在西北方,大伯一直苦思西北方在何处。直至数日前得知阿星高中殿试榜首,还得了女皇赏赐的长安宅子,这才幡然大悟,长安可不就是在西北方。原来高人是让大伯改户籍,移去长安应考。”
为了以防刘二一家四口听不懂自己的暗示,刘万里又补充道:“你们说这巧合不?以前我从来没遇到过高人,可阿星回来之前就得遇高人,高人才让我改籍应考,阿星就有了长安的宅子,这太有缘了!”
大概觉得这简直太巧合有缘分了,陈词激昂地一说完,就是哈哈大笑。
真是拿人当傻子。
有缘这种话也编造得出来。
都这种时候了,既然想跟着刘辰星去长安混,再跟着冒籍应考,却还不拿出求人的态度。
此一时彼一时,这都十年过去了,还当二兄一家是过去任人欺负的主吗?
更别说侄女刘辰星,那是在女皇跟前挂名了的,连他们县令公都得巴结讨好了,刘大还在妄想保住高高在上的姿态,全凭一张嘴忽悠?
三叔刘百里和刘阿婆如出一辙的三角眼里掠过一抹轻蔑。
不过这样也好,这才有他们家青海的机会。
刘百里自从十年前替刘万里挨了打,兄弟情早就断得可以了,又在自家人面前没什么好遮掩,当下就不留情面的直接嘲讽道:“刘大,你去长安应考,和阿星的宅子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一个当大伯的,还想把户口落在阿星的宅子上。”
刘三这两年在县城自己开酒肆了,越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声“兄长”都不喊,倒是逢年过节刘二的节礼从不落下一回。
还不是看着刘辰星兄妹出息了!
这势利眼的狗碎!
刘万里心里恼恨被刘三拆台了,但已经这样,他也只得继续说下去,道:“阿星,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世道险恶,官场更是危险。所谓独木难支,官场上若无自己人帮衬,很容易遭人陷害。尤其是阿星你,可是全国第一位女状元,还未踏入官场,就深受女皇器重,不知道被多人眼红。但若有我和你大堂兄在一旁帮衬就不同了,所以大伯这也是为了你考虑。”
别说,刘万里实乃能人也。
都被毫不留情地拆台了,又在一大家子都知道底细的情况下,还能找到一个似模似样的理由。
刘辰星心下拜服,脸上也笑眯眯地道:“大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阿舅乃七品补阙,此职是几乎可以天天面圣的天子近臣。我的嫡亲阿兄又已取得了进士出身,做官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阿星不是独木。”
刘万里那么容易放弃就不是刘万里了,他不死心道:“阿星,官场险恶,你又毫无背景,不多几个自己人在官场互相支持,你寸步难行。我是你的亲大伯,青云是你的亲堂兄,多我们帮你岂不是更好?你现在是全国第一位女状元,身上又圣眷正浓,只要你肯为我父子二人美言几句,明年金榜还愁没有我父子二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