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烈焰命人开一艘船驶出海,海上漆黑,船在风浪里仿佛簸箕里的豆子,上下晃动。
赤烈焰身披蓑衣立在船头,凝视海上,前方闪电忽明忽暗,竖穿天际,势要劈开流霞海一般,尤为可怖。
呼啸风雨声灌耳,范世高不得不扯着嗓子喊,“族长,您进船舱内吧,我替您看。”
赤烈焰不为所动,范世高望了眼银哨,银哨微微摇头,范世高只得放弃,陪同赤烈焰一块在外经受风雨。
水连线从蓑帽沿下,漫入范世高脖子内,范世高抹了抹眼睛,期盼能早日寻到知队长。
早上开始阴云便密布,知队长为何还出海,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缓一缓,值得顶风雨去做?
眼前的海如发了疯的怪物,张嘴要吞噬一切,知队长的舟犹如海中一粒虾米,随时会被它吞噬入肚,范世高忧心忡忡看着海面,不由焦躁。
“前方有光点。”银哨忽然喊道,三人齐上前,不远处确有细微光点。
“快,去找绳子。”赤烈焰吩咐,银哨连忙找来长绳,赤烈焰将绳子圈在腰间,银哨劝道,“海里危险,还是小的去吧。”
赤烈焰置若罔闻,套好后将绳子的另一头绑在船上,而后跳入海中。
经过漫长的等待,船上的绳子忽然绷紧,银哨和范世高合力拉拔绳子,费力将赤烈焰和知一拉上船。
两人浑身湿漉,知一在风雨里浸得久,脸色苍白,直打哆嗦,赤烈焰将她抱到船舱内。
银哨找来干净的衣服,同时生炉子,让舱内变暖。
知一换了衣服,裹着毯子,体温一点点回升,她才觉得活了过来。
赤烈焰敲门进来,知一刚开口,赤烈焰厉色道,“你是嫌命长么?眼见暴雨将至,居然划船出海!”
“我估摸着雨得夜里才下,谁料到傍晚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