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赶路了大半月,终于到了,整个人身子都快散架了。
陶启明脸色苍白,日以继夜的赶路,就算是他也都快撑不住了。
“到了。”
陶启明听到声音,掀开帘子走下马车,走下来的瞬间就愣怔住,眼前的是一片荒凉的景象,透着凄苦,黑烟四起。
“这是……”陶启明都忘了自身的疲惫,愣眼望着面前的一幕。
有个官兵来禀报:“得病死去的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烧了……”
宁洛七扫望了一眼,很快恢复镇定,开始指挥人赈灾,安抚灾民。
容明轩也带着兵马,把暴乱的百姓控制起来,控制好场面,要是让暴乱继续下去,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只需一言两语就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一个在指挥,一个在认真做事。
大半日过去了,凌乱的场面变得安静了许多。
百姓们似乎也感觉到了安心,渐渐稳定下来,配合医治。
陶启明背着医药箱,去给人看病,怕传染上疫病,他先前做出了药丸吞服下去,之后又做了类似于面纱之类的东西,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其余地方裹的严严实实的。
病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吊着一口气。
陶启明去查看伤势,诊脉过后,脸色凝重起来。
病人得的病不是普通的病,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病情……
陶启明又给几个人诊脉,确认了他们得的是同一种病,随后回到马车,开始翻找马车上的古书,他好像在书上看到过病载。
夜里,官兵们支起帐篷。
陶启明把医书全部搬到帐篷里去,挑灯夜读。
宁洛七忙了一日回来,看到陶启明的帐篷亮着,便走了过去,走进帐篷,看到陶启明在忙碌的翻阅书卷。
“今日如何了?”宁洛七问道。
陶启明头也没抬回答,“给几个病人诊脉了,他们得的是同一种病,不过还好,这种病情不会让人立即死,还有医治的时间。”
说完之后,想了想又道:“对了,你回来之后一定要洗手,我这里有面纱,以后出去的时候必须戴上。”
宁洛七点了点头。
看到满地零散的书籍,问道:“你在找什么?用不用我帮你找?”
“好啊,我在找一本古书,那本书上面记载的跟现在的病情相似,我想看一看,但是不知道是哪一本古书……”陶启明把要找的东西告知宁洛七。
宁洛七也开始帮忙翻找书籍。
过了半个时辰,帐篷里安静下来,陶启明感觉腰酸背痛,眼睛也是酸涩的,眼皮沉重都快要撑不下去了。
“要不要喝点茶?”他问道。
帐篷里没有回答。
他抬头看去,看到宁洛七坐在木椅上睡着了。
他摇了摇头,走过去把古书从宁洛七的手上拿下来,拿了个长衣盖到宁洛七的身上。
随后自己又开始翻阅起古书来,一整夜都没有睡。
与此同时,京城。
姜静姝看着两个孩子入睡,看到白白嫩嫩的小脸,睡得香甜的模样,她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等哄睡了两个孩子,她披着长衣走出来,走到院子里。
抬头望着一轮明月,今夜月光明亮,微风吹过,带着丝丝冷意。
她的眉目间凝重,满是担忧,算算时日洛七他们应该是到了,不知道情况如何,希望他们平安无事,能快点解决事情。
这个时候平儿走过去,把披风披到姜静姝的肩上,道:“王妃,夜里天气凉,小心着凉。”
“嗯。”姜静姝淡淡应了一声,拉拢披风。
平儿在一旁静静陪伴她,抬头看向月亮。
过了几日,消息快马加鞭送到京城。
姜静姝提着心等待,很快宫里传来消息,摄政王和容将军他们平安到达,开始有条不紊的赈灾,陶大夫开始研究怎么解决病情。
姜静姝得到消息之后,让人把消息传给季莹莹,让她也知晓陶大夫平安无事。
自从陶启明跟着车队离开京城之后,季莹莹就安静了下来,整个人性子都变静了,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出门。
下人们都感到担忧,但是劝小姐多出门走走,小姐也没那个心情。
季侯爷听到陶启明跟着摄政王的车队一起去的时候,沉默了一瞬,随后脸上有了赞许之色。
不畏惧困难,勇于面对,真是个男子汉,莹莹没有看错人。
等到一行人回来之后,是不是也该把两个人的婚事提上台面了?
季侯爷内心暗暗思索。
季莹莹并不知道季侯爷心里所想,内心满满的担忧,生怕陶启明出事,要是染上疫病就不好了……陶启明是大夫,得正面对那些病人。
不过她也明白,凡事以大局为重,陶启明是大夫,只有他才能治好那些病人。
……
日子一天天的过,一转眼就过了两个月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