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可!一定要三思啊!”平儿急忙开口道,月桂前两日还在为叶姨娘做事,准备谋害小姐,今日怎么会突然过来说要为小姐做事,肯定有鬼,绝不能信了贼人的话。
“小姐,请你明鉴。”
月桂磕了两个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姜静姝。
她的拳头握紧,死死的咬着牙,心里对叶姨娘的不满已经到了极致,她身上的每一分疼痛都化为恨意。
她为了叶姨娘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竟然对她不闻不问。
只要能让叶姨娘吃苦头付出代价,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她愈发觉得以前的自己愚蠢至极。
姜静姝静静地看着月桂,月桂的心思她捉摸不透,前世她为叶姨娘做事,从来没有反戈过来投靠她。
“哦?你说要为我做事?”
“是的,小姐。”
姜静姝的目光冰冷,眼神平静,“我们紫金院可不缺人,我也不会把你从叶姨娘的身边要过来……”
她开口道,事情避开轻重,在吊人胃口。
月桂咬着下唇,面色纠结,最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奴婢可以为小姐做任何事情!”
“比如什么?”姜静姝的神色让人看不透,她平静的脸,手中把玩着刚剪下来的树杈。
月桂抬起脸看向姜静姝,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要是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反过来投靠姜静姝,就是为了做暗地里的事情。但现在……
“奴婢……奴婢……”
“奴婢可以帮小姐对付叶姨娘!”月桂咬着牙,直接冷声说了出来,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短短的一句话,就可以定下罪名要了她的命。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寂静,平儿瞪大眼睛看了眼月桂,又是偷瞄向姜静姝。
姜静姝抬起眼看向月桂,嘴角微微勾起,笑容难以言喻,冰冷中带着古怪。“我怎么相信你?”
“奴婢可以为小姐做出任何事情,绝无二心!”
……
当啷,一把剪刀扔到月桂面前,是姜静姝把剪刀扔过去的。
“既然你要表示衷心,那么就用这把剪刀去刺伤叶姨娘,狠狠地插入她的心口,如何?这样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了。”
月桂看着面前的剪刀瞳孔一缩,剪刀泛着冰冷光泽,二小姐竟然要她去刺杀叶姨娘!
“这……”
“怎么?你不是说为了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现在我让你去杀了叶姨娘,你就做不到了,我怎么信任你呢?”姜静姝的话语听起来不是开玩笑,她不论说出什么话都是如此平静的语气,沉黑的眼仿佛能看穿人心。
月桂的身子不停的发抖,脸色惨白。
“小姐。”平儿眉头一皱,想拦住姜静姝。祸从口出,若是被有心人听去这句话,小姐也讨不到好,更何况还是在月桂面前说出这些话。
月桂颤抖着手,去抓住了剪刀。
她低下头怔怔的看着剪刀,最后开口说道:“二小姐,奴婢不能去杀了叶姨娘。”
“……”姜静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没有恼怒生气的样子。
“奴婢若是杀了叶姨娘,老爷肯定要查起来,奴婢曾经是紫金院里的人,老爷一定会怀疑到二小姐和大夫人的头上,到时候紫金院里的人都会朝夕不保。”月桂深吸一口气,说出这些话。
屋子里只能听到月桂牙齿打颤的声音,她的心神紧绷到极致,只要小姐的一个念头,就会决定她的生死。
过了半响——
姜静姝看了月桂半天,最后笑了一声,“还算是有脑子的。”
月桂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下来,怔怔的看着姜静姝,若真的有鬼门关的话,她刚刚就走了一圈,她到现在腿还不停的打颤。
“月桂啊……但我依旧不相信你,你之前作出的勾当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月桂低着头,点了点头,“奴婢不求小姐原谅,只要小姐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奴婢上刀山下火海都一定会给办妥!”
……
院子里。
姜静姝拿着剪刀去修剪盆栽,每个动作都无比精细,叶子散落了一地。
平儿在一旁忧虑的神色,“小姐,那个月桂存的是什么心思?小姐真的要相信她?”
“不能信,也不会信。”
姜静姝静静开口,手中的动作没有停。
“那小姐为何还要答应她,放她走呢?她若是到叶姨娘那边全部捅露出来……”平儿忧虑的暗暗绞着手帕。
姜静姝停下动作,看向不远处,嘴角微微勾起,“她是个聪明的人,不像之前的春竹。”
正是因为聪明,才会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则是死都要烂在肚子里。
这样的人更容易去掌控。
姜静姝没有继续说下去,平儿看了眼她的脸色,看到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
小姐的心思她不用去猜透,也不用追根刨底的去问,她只要遵从小姐的选择就好。
平儿微微一笑,说道:“天有些热了,不如让厨房煮一些绿豆汤,用冰块镇一会儿再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