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吴克用不敢说出来，“还请殿下明示。”
沈君珏搁下笔，坐下来看着他，“你在南卫人缘如何？”
“诶？”吴克用没想到沈君珏会这么问，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都是正常的同僚关系。”
沈君珏微点头，“目前你以你品阶，已是同门中最高的了，也是升职最快的，南卫果然是块合适的跳板，能者居之。”
吴克用隐隐猜到了沈君珏的意思。
沈君珏说道，“你是想继续留在南卫，还是想调职礼部、户部，甚至大理寺？”
吴克用沉默了，自供职南卫以来，他一直尽心为南卫干活，没有想过其他的，这也是他能在南卫升职快的原因之一。
能离开南卫转而进入六部或是九寺，意味着光明的仕途，受人敬仰，但同时受到的限制也很多，氛围不像南卫那么自由。
在南卫或者六部九寺，各有利弊。
他认为，他在南卫还有上升的空间，比如南卫指挥使的位置，若能坐上这个位置，还有更宽广的天地供他挥洒才华，但真正坐上这个位置之后，就再无进入六部和九寺的可能了。
沈君珏声音轻缓，“现在没想好没关系，这本就是两条不可重叠的路，我突然问你这个问题，是我唐突了，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仔细思索。”
吴克用垂下头。
“若你选择继续留下南卫，下一步，就要着手准备把大理寺卿拉下马了。”
该收拾的人，总归会慢慢收拾的。
“我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仔细考虑，你回去吧。”
吴克用行礼退下。
沈君珏身子往后一靠，有些疲惫地将身子的重量压在靠背上，在去燕北之前，她得把京城这盘乱棋理清楚。
晚饭后，沈君珏仍旧挥退众人独自关在房间里，没多会儿，沈赐来了。
沈君珏直接把结果告诉沈赐，“她没直接答应，也没拒绝。”
沈赐颔首，“意料之中。”
如果她立即答应了，搞不好里面有鬼，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玉柔，这段时间她可能会盯上你的公主府，今夜走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五天后如果时机合适，我再来。”沈赐摸了摸沈君珏的脑袋，“玉柔长大了，能帮皇兄分忧了，现在你是我们兄妹几人中过得最好的，皇兄不想连累你。”
沈君珏抿着唇，摇头，“我过得不好，我想让皇兄们回来。”
沈赐在心里叹一口气，回京谈何容易，林皇后在一天，他们就不可能团聚，但他的忧愁不能在沈君珏面前表现出来，“会的，时候不早，我先走了。”
说完，沈赐说走就走，不给沈君珏道别的时间，留下她一人在房中伤神。
第二天，吴克用告诉沈君珏，他想进大理寺，并直言想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沈君珏自然乐得推他一把，立即将吴克用调任大理寺的事宜安排起来。
又两日，万公公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