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人如今广有百万公里疆域,不王而王,在昆士兰一方天地权势熏天,足矣!
想那黑非洲数万里之遥,地瘠民贫,何苦学着洋人殖民他国,此非圣人之道也!
相伯并非为一己之私,而是为我昆士兰数百万华裔民众焦虑,若因为伯爵大人冒昧举动,惹得英人和西洋各国人人侧目,恐大局有碍,恳请伯爵大人三思啊!”
说完
马相伯站起身来,长揖到地。
潘守道被他激烈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也只能站起来陪着。
此刻他心中已经极为后悔,他不知道马相伯言辞会如此激烈,就差指着李福寿的鼻子骂祸国殃民了,真不该陪着马相伯搞这幺蛾子,真被他害死了!
马相伯的理由很简单;
白人能做的咱们不能做,因为那不是德加海内外的圣人之道。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言谈中流露出盲目迷信洋人的倾向,什么“仰望英人鼻息苟且度日”,什么“惹得英人和西洋各国人人侧目,恐大局有碍”,流露出舔狗的实质,在洋人面前腰都直不起来。
这真的让李福寿大跌眼睛,没想到国学大师本质上是这种人,让他当校长真是失策了。
李福寿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房间里陷入尴尬的沉默中,无形的压力每一分钟都在增长,令氛围变得极其凝重。
停顿了会
李福寿开口说道;“相伯兄,此举恐不妥吧?”
“请伯爵大人明示。”马相伯依然长揖到地。
“政策动向确实关乎昆士兰州数百万同胞利益,相伯兄谏言理所当然,但是用不着做此逼宫之举,还是坐下来饮茶叙谈,各抒己见方为正道。”
“相伯一颗诚心青天可鉴,伯爵大人在昆士兰经营这番局面实属不易,相伯不能看到行差大错,终酿大祸啊!”
“啪……”
李福寿心中怒气上涌,忍不住狠狠的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响,吓得马相伯和站在旁边的潘守道浑身一哆嗦。
“昏庸至极,愚蠢透顶,简直不值一驳。”
李福寿高声怒斥了一句,看着马相伯浑身开始筛子一样的颤抖起来,心中更加鄙视他的为人,这老货就是一个政治投机客,妄以苦谏博取名声。
言语中动辄是为你好,为数百万昆士兰华裔同胞福祉呕心沥血,把自己打扮成道貌岸然的形象,关键是猪鼻子插大葱~谁特么拿你蘸大酱吃?
李福寿厉声喝道;
“什么中庸之道,什么圣人之道全都是屁话,可以丢进历史的垃圾堆里腐烂了,早已经不能够适应当今时代的发展。
当今世界风云变幻,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洋人贪婪无度殖民全球,动辄以武力相威胁,欲以妥协求和平而和平不可得。
百舸争流勇为先。
在巨大的历史机遇面前,任何退缩忍让都是对民族的犯罪,任何的不作为都是上位者的耻辱,激流中不进则退。
想我昆士兰华夏儿女铁骨铮铮,在一场又一场血战中唤醒了血脉中的汉唐雄风,重拾汉人旧日的荣耀,布威于万里波涛之外,当为南太地区诸强之一。
依靠的是什么?
不是你的中庸之道和圣人之言,而是士兵们前赴后继的牺牲和英勇战斗,工人勤劳的工作,牧民在丰美的草场上放牧牛羊,这些才是造就昆士兰强大的基础。
洋人可以殖民非洲,我华夏儿女为什么不可以?
我们比白人少了一条腿还是少了一个胆子?
稳坐澳洲而遥望世界,看风云潮起潮落,才是大英雄大丈夫的胸怀抱负,而不是苟且偷安做一只守家之犬。
昆士兰以前不会今后更不会仰仗什么人鼻息苟活,我们要活得精彩壮烈,要活的可歌可泣,要挺直腰杆活得自尊自信自强,这是老祖宗遗留在我们血脉中的铁血基因。
我的胸中抱负,岂是尔等能够测度的……”
李福寿看着马相伯浑身抖如筛糠,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目光嫌弃的将一堆外文报纸丢到他的面前,冷声说道;
“想必马先生还不能够流利阅读外文报纸吧,把这些报纸拿回去自己看,什么时候看懂了再说,鉴于你目前的状态不适合继续担任红河谷大学校长,过些日子可以把辞呈递上来,回去过自己安稳的日子吧。”
李福寿冷哼一声,看着旁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潘守道心中烦乱,低声斥道;“没事儿就去做自己的工作,别什么事都瞎掺合。”
“伯爵大人恕罪,卑职这就连夜赶回松江市。”
“去吧。”
李福寿说完拂袖而去,只留下屋里的两人面面相觑。
潘守道呆了一呆,不由得顿足叹道;“相伯兄啊相伯兄,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说完摇摇头自顾的走了,只留下马相伯仿若没了魂一般,一开始妄称比干苦谏的劲头儿早已经不翼而飞,丢到爪哇国去了。
他只是看到了机会想搏一把,在伯爵大人心中留下更深的印象,有朝一日能够更进一步进入政坛,高官厚禄滚滚而来。
如今啥也别说了,这下真特么玩砸了,全都是泪呀!
雷小虎冷着脸站在房门外,看着马相伯机械的收起外文报纸,夹在腋下失魂落魄的离开,心中感到无限的快意。
伯爵大人说的真太好了,回头找机会要问一问伯爵大人,这话能不能说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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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