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
在弗林德斯大街上与仓库街形成的十字路口,进攻的北方军士兵已经占领了三个方向的建筑,正在与盘踞在圣母玛利亚教堂内的南方军士兵激战,枪声不绝于耳。
“报告长官,鬼佬大部队上来了。”
“在那里?”
“正在在河对岸集结,随时都可能打过来。”
此时的通讯兵带来了坏消息,段祺瑞满头大汗的从教堂里拎着枪走出来,随手将步枪塞在了通讯兵的怀里,上前几步隔着窗户向外面眺望。
只见雅拉河对岸的石桥那边,无数黑压压的人头闪动,刀枪如林,无数的士兵在指挥官的喝令之下正在整队,驭马拉着炮车碾压过坚硬的石板路,人喊马嘶,一片肃杀氛围。
仅仅眼睛这一瞅,便不下于大几千人,在更远处的城市街道中还不知道有多少?
“赶快加紧修筑街垒,命令士兵们占据有利地形,准备作战。”
“是,长官。”
“立刻向机动兵团指挥部汇报,请求增援。”
“是,长官。”
“让二营把进攻停下来,修筑防御工事与敌对峙,这个修道院的建筑太他妈邪门了,没有臼炮恐怕敲不开这个乌龟壳,只能放一下再说了。”
“是,长官。”
传令官飞奔而出执行命令去了,段祺瑞顺着仓库街向外看了一下,大半人高的石砌街垒正在形成,士兵们正在扛着装满泥土的麻袋堆砌,令街垒更加的厚实耐操。
至于材料嘛,当然是从公寓楼下面的街垒拆下来的,转过头来就堆放在石桥正面,形成一道新的坚固街垒,阻挡敌军的正面冲击。
娘的,还是要干老本行!
段祺瑞心中骂了一句,他的铁路骑兵师独立团受到上峰照拂,全员超编共计2300余人,而且还分配了4000多名白人俘虏兵炮灰,只不过这些白人俘虏兵跟随大部队行动,最早也要到后天傍晚才能抵达。
兵贵神速,机动兵团全都是由华人士兵精锐组成,要的就是以最迅猛的动作,最凌厉的攻势打开局面,至于士兵伤亡不在优先考虑之中,打仗哪能不死人呢!
行动取得了巨大成功,机动兵团的3万多兵力如今洪水般的蔓延开来,初步占领了西墨尔本地区,差不多是整个墨尔本核心市区的三分之一弱点,官兵们以极小的代价一路打到了雅拉河边,敌人的震动无疑是巨大的。
南方联邦囤积在前方防御线的6万多重兵成了摆设,不亚于在对方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完全可以想见,恼羞成怒后的反扑是何等的猛烈!
“卞营长,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儿。”段祺瑞面色和蔼的招来卞春松上尉,犹豫了下,依然开口说道。
他的这种态度,让卞春松有些摸不着头脑,迟疑了下回答道;“段长官请明言,举凡坦克营力所能及之事,无有不遵。”
“多谢卞营长全力支持,我们才能一路打到石桥边,顺利的完成了既定任务啊。”段祺瑞组织了一下语言,眼睛盯着卞春松上尉神情真挚的说道;
“我冒昧的托个大,在这里喊你一声春松老弟,大家都是战场里滚下来的过命交情,客套话我也不说了,河对岸的鬼佬集结起大部队来准备反攻,我们先头部队将会承受极大的压力。
我的独立团打到这里已经伤亡了14,而且还有一个营被圣母玛利亚教堂里的敌人牵制住,等于说嘴里的肉吞不下去,外面又来了一头猪或者说一群猪,独立团有可能噎死。
现在我们最迫切需要火力支援,因此我想要你坦克营全部的重机枪,参与到河岸防守中来,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这……”卞春松听后犹豫了。
这样的要求确实蛮过分,海狼轻型坦克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挺马克辛水冷重机枪,拿走了重机枪,这坦克还能叫坦克吗?
段祺瑞的要求等于解除了坦克营的武力,若贸然答应下来,卞春松不好都要吃瓜落,更别提营里兄弟的强烈反对情绪了。
坦克营作为整个兵团的先锋部队,拥有自己的光荣和骄傲。
从地位上而言,并不亚于一支步兵团,甚至犹有过之。
即便是牛逼轰轰的铁甲战车团也得跟在坦克营的屁股后面冲锋,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也是地位的体现,没有金刚钻揽不了那个瓷器活啊!
“春松老弟,你也看到了仓库街这里的作战环境,从仓库街到河口石桥这一段受到两侧房屋的局限,闪转腾挪的余地很小。
对岸的南方联邦军集中了很多炮火,若是坦克营在该区域作战,必将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依照我团现有的火力来看,很难压制得住对方的炮火覆盖。
一旦敌军突击过来,我们这点人手无论如何也是守不住阵地的,所以此战的关键在于火力支援,必须要给予对方进攻步兵以沉重打击,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段祺瑞苦口婆心的劝说分析的很到位,令卞春松有些意动,他考虑了一下神情,慎重的问道;“段长官,我们已经向机动兵团部求援,而且在河口占据了有利地形防御,怎么也能够坚持两三个小时吧?”
段祺瑞神情郑重的摇了摇头;“事情不是这样看的,首先我的二营盯住圣母玛利亚教堂里的敌人,那是绝对不能动的,否则敌人一旦爆破高墙实施反冲击,与河对岸进攻的敌人内外夹击,我们的阵地瞬间就会沦陷。
其次兵团在整个西墨尔本地区展开,虽然控制了大部分地区形势,但是激战依然在一刻不停的进行,你听听城里的枪声就知道了,怕哪一个部队都不轻松。
雅拉河上共有7座桥,其中在城区内的有5座桥,机动兵团最起码在每座桥边都要摆一个团,防止敌人的反冲击。
再加上城内各处都发生的战斗,还要防备敌人从防御线上调集重兵反扑,机动兵团的兵力并不宽绰,所以必须要从最坏的角度来考虑。
我们的任务是固守住阵地,最起码坚持到黄昏时分,等到后方援军抵达才能解除危机。
也就是说;
在最坏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坚持到黄昏时分,仅靠我手中的这千把人很难完成任务,所以恳求你的坦克营给予支援。”
“行,我的坦克营可以抽调十一挺重机枪给你,重机枪组也参加防御作战,坚决把敌人的反击势头打下去。”卞春松也是非常有决断力的人,果断的拍板答应了。
他的回答还是很有技巧,坦克营现存只有13辆坦克,14挺完好的重机枪(被掀翻的坦克重机枪没有损失),支援出去十一挺重机枪不能算是坦克营解除武装,最起码还保留了三台坦克的战斗力不是?
最起码他这个坦克营长的座驾不能够解除武装,这是坦克营最后的坚持和荣耀,只要有营长的座驾留存下来,那么坦克营就始终存在。
段祺瑞是个心有百窍的聪明人,如何不晓得卞春松的心思,他的心中升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触,伸手重重的在卞春松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好,有胆识,有决断,够义气,兄弟我今天承你这个情,若是此战过后能够侥幸留得命下来,希望能够与春松老弟义结金兰,只要有我段祺瑞一口干的,必然不会让春松老弟饿着。”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卞春松文绉绉的掉了下书袋子,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在这金戈铁马的战争时代,男人间的感情热烈而纯粹,动辄以性命托付,就像醇厚浓烈的老酒一般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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