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柠檬神色一怔，旋即“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这样的反应，让池致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池致俊微微停下了步子，转身面对季柠檬，神色难得的认真，“当年的事情，我都了解清楚了。”
季柠檬被猛地一怔，想到当年的那些，她还是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虽然警方有明确说过这次尹家的事不允许任何人插手，我也知道这是有人安排过的。但我一早在警方内部安插过一个自己的人，很可靠。我最近一直有密切关注你们那边的事情，尹家一出事我就知道了。那个人也第一时间联系了我。是他把内部消息都带给我的。”
“季柠檬，对不起。”
“是我太自以为是，太孤傲，太不冷静，才会相信我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才会不信任你和季伯父。是我冤枉你们了，这两年，真的很对不起。”
当年他也才十几岁，年轻气盛，又失去了父母，在没有能力自己取得真相的时候得知父母是被自己一直信任爱护的人所害，他整个人心态都崩了。
他还有个弟弟，一个才几岁的，年幼的，亲生弟弟。
他没办法赌，也没心情赌。
于是，他把所有的情绪和恨意全部浓缩了发泄到季柠檬的身上去。
好像折磨她的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的良心。
池致俊说的话太过真诚，他的眼神纯净得像当年他看她如兄长看妹妹般温和的眼神竟能重叠。
季柠檬轻轻阖上了眼，眼角有一点泪珠滑了下来。
她等这句道歉，这句由心的“对不起”，实在是太久太久太久了。
久得她差点都快忘了，那些事情，究竟是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