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掖谷开始晃动,秦帘护着云止绕过落下的巨石,甬道已经塌了,大半卫军被埋,他们要快点离开掖谷。向上的石阶已经塌了,露出碎石来。
云止艰难地攀着岩壁往上爬去,魏祖紧紧地跟着他身后,要看就要到出口,突然地面猛烈耸动着,一道黑色的身影开始浮现,地面的卫军拔剑朝它刺去,影子一闪,卫军被掀翻在地。云止朝出口跑去,一道阴毒的声音传来:“想跑?云氏一族可恨之极,我要杀光你们!”
“噼里啪啦!”地面大理石被掀起,朝云止飞去,秦帘大惊,飞身扑在云止面前,巨石砸在他身上,他闷哼一声,鲜血从嘴角溢出来,后面的小将连忙扶住他说:“将军,您怎么样?小的这就带您出去。”
然而暗无大嘴一张,漫天的毒液扑了过来,所到之处惨叫连连,四处冒着青烟,毒液腐蚀性极强,岩壁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坑窝,本就塌陷的岩壁终于崩塌,瞬间将众人活埋了。云止紧握着插入石缝的宝剑,魏祖双手死撑着峭壁,用头支撑着上方的他说:“皇上,您……快翻上去,老奴……撑不了多久!”
云止费力地将腿往石阶上搭,只有他和魏祖上了出口的石板,然而石板被震碎大半,他们差点掉落大殿里,幸好魏祖将他拱了上来。他回头看了眼已成废墟的大殿,咬牙往上爬,他不能死,他要活着回到都宫,他要见到阿流。
云止爬上石阶准备将魏祖拉上来,这时大殿石堆突然被掀起,秦帘捂着断臂大喊:“皇上先走,别管我们了,午云全靠您了!”
魏祖老泪纵横地说:“皇上,您先走,别管老奴了,老奴……老奴愿来生再侍奉您!”说完便松开了双手,直直坠落在了石堆上,血花绽开,已没了气息。
云止大喊:“不!魏祖!”悲怆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秦帘喘着气说:“皇上您快走,我等会想办法跟上,您别管我们了!”
云止含泪朝前跑去,夹道的灯已熄灭大半,他踉踉跄跄地朝前跑去。大殿狼藉一片,卫军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卫军们费力地撬动着石块,想要挖出被埋的人,突然一个副将问:“将军,为何大殿只剩我等?那怪物呢?”
秦帘猛地一惊,“不好,皇上有危险!活着的卫军立马随我来!”
然而岩壁高险,加上被水浸湿,难以攀爬,卫军只得用剑插入岩壁往上,许多卫军身受重伤,无法攀爬,只得留下,挖掘被埋的人,只有十几人爬上了出口,沿着夹道追了出去。
夹道的灯盏突然熄灭了,云止的脚步声在静寂中显得异常诡异,他慢慢停了下来,抽出长剑防备着,前方一阵腥湿的气息传了过来,一条黑影迅速飞过来,云止本能地一闪,黑影擦破了他衣袖,他觉得皮肤麻麻痒痒地疼起来,用手一抹一摊血水,立马朝肩上一点,血水嘀嗒在地,前方气息全无,他的心提了起来。
他摸索着朝前走去,走了一阵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他松口气大步跑去,突然他不动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云娲立在前头,挑亮灯盏,秀气的脸上一抹喜色,“皇上,您没事吧?”
云止摇头:“朕没事,秦帘他们被堵在了后面,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云娲此时应该在淐江才对,云止心下微沉,云娲大步走过来欲揽住他:“皇上,臣已将淐水引出,叛军此刻自乱手脚,臣不放心您,特地过来接应!”
云止寒剑一挥,云娲瞬间退后三尺,“皇上,您……”
“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召王!”云止的剑直直地指着“云娲”,“大敌当前,无朕旨意,召王岂会擅离前线?你当召王一脉尽是孬种?”
对面的“云娲”突然笑了,“想不到云氏后人还有这般警觉的,有点意思。”身形渐渐淡去,一条蛇尾出现在灯下,“云止帝你可知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