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寨里,李寂然彻夜未归,也引起了少女母亲的担忧。第二天早起,她询问年轻僧人:“城隍爷出去后,现在还没回来,不会出问题了吧?”
年轻僧人一愣,他反问少女母亲:“女施主莫非以为他投敌了?女施主放心,他虽然也是仙人,但这点底线还是有的。”
“我不担心城隍爷投敌,我是担心他失手被擒!”少女母亲连忙解释。
“这个啊……倒是或许有可能。”年轻僧人沉吟,“但我若前去探查,这儿无人看守,外人闯入,你们就危险了。”
“也是。”少女母亲皱眉,她想了想,又对年轻僧人说道:“如果我化个妆,下山打探消息呢?”
“不妥!”年轻僧人摇头,“女施主你一女子,独身走在山林里太危险。况且你姑爷的师兄也见过你的容颜,他肯定对众仙人仔细描述过,说不定还用仙法虚拟成像,画影图形了一番,四处张贴。你一露面,八九不离十会被他们抓获!”
“山林里的危险应该没问题……”少女母亲提醒年轻僧人:“此刻,这山中仙人们蹿来蹿去,他们比老鼠都多,野兽与妖魔们早就吓跑了!就算有没吓跑的,也都躲在暗处瑟瑟发抖吧。”
“至于我的模样……”少女母亲突然自信一笑,她随手拿出一个精致小包,告诉年轻僧人道:“网络上传言,亚洲有四大邪术,而我恰好就精通其一!”
“女施主精通何术?”年轻僧人好奇。
“化妆啊!”少女母亲夸口:“我若化好了妆,绝对美若天仙,别说我姑爷师兄,就是我女儿也认不出我!”
少女母亲的话镇住了年轻僧人,虽然他犹存怀疑。
不过当少女母亲化好妆,重新出现在年轻僧人跟前,年轻僧人不得不叹服这亚洲四大邪术的厉害。
“贫僧孤闻寡陋了!”年轻僧人对少女母亲稽首一拜,他敬佩道:“女施主有此手段,足以自保矣。”
“那我就下山去了,你们静候我的好消息吧。”少女母亲得意洋洋地转身,出了洞寨。
……
少女母亲顺着山道而行,不出她所料,山中果然都是仙人。
有童子在溪边放牧仙鹤,有老翁在路旁售卖仙丹仙草,还有高冠的男子假模假样地斜躺在青石上饮酒放歌,以及不少穿木屐的少女在采撷野花……
这些仙人,看见少女母亲出现,第一时间都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对比,但结果可想而知,他们都失落地摇头收回画像。
少女母亲面不改色地经过他们身边,她促狭心起,还悄悄摸了摸童子的发髻,偷拔仙鹤的一根羽翎;老翁的仙丹仙草,她也与之讨价还价一番,压低了价格后,却又以忘了带钱的理由不买,气得老翁吹胡子瞪眼。
那放歌的高冠男子,少女母亲则不停向他抛魅眼,弄得人家心烦气乱,终是唱不下去;至于穿木屐的少女们,少女母亲更是三言两语就与她们打成了一片,少女母亲为她们描眉涂粉,她们热情地送给少女母亲一双木屐。
换上这双木屐,少女母亲飞一般地下了山。
而站在山脚下的村镇镇口,少女母亲第一时间却不是去打探李寂然的消息,她找到小酒馆,盯着小酒馆左看右看,嘴里嘀咕不断:“真的是一小酒馆,不是酒楼啊!”
看了半晌,有些失望的少女母亲最终以一位丈母娘的神情气魄抬脚迈入酒楼,她站在酒楼门口巡视一圈,对里面熙熙攘攘的客流倒是颇为满意,她暗暗点头:“人气还是不错!有发展前景。”
“上面要加高一层,弄一些雅座包厢;下面要请些歌手,门口再聘两位美女迎宾……”
少女母亲一边规划,一边走到一张桌子跟前,这桌子旁坐着四位童子,他们喝着一壶茶,桌面上却没有酒菜。
少女母亲皱着眉,她低头询问这四位童子:“茶多少钱一壶?”
“不要钱。”一位童子回答她。
“老板这么大方?”少女母亲讶然。
“何止大方……”另一位童子高兴地告诉少女母亲:“她还会时不时往我们身边这个篓子里丢糕点饼子,送给我们免费吃呢!”
“我这亲家姐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少女母亲扶额哀叹,感觉送出去的糕点饼子都是自己的钱。
少女母亲顺着这童子的指点,再往那篓子里看去,见里面脏兮兮的,顿时嫌弃地轻踢了一脚。
“我这亲家姐姐也是,什么垃圾都往店里放!”少女母亲抱怨。
趁四位童子不注意,小酒馆里也没人关注自己,少女母亲快速拎起这篓子,从窗口丢了出去。
丢完篓子,少女母亲没事人一般拍了拍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