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意鄙视崔小翠这个自家公子变成了小姐,就态度迥异的家伙,她转身离开,准备继续去精神病院,寻找救出那道士的方法。
当然,由于精神病院距离遥远,胡小意是不可能走着去的,她来到路边的公交车站,又登上了一辆公交车。
这公交车上只剩最后一个座位还空着,胡小意低头刷卡之际,却见另一个人也抢上了车。
这人飞快地丢了一枚硬币进公交车的投币箱,就走向那空着的座位。胡小意见状急了,她慌忙刷完卡,也跑向那座位。
然而可惜,胡小意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她跑到座位跟前,这人已一屁股坐下。
气恼的胡小意定睛一瞧,得,她认出这人就是那外表清秀的‘小伙子’,崔小翠认定的前世公子,今世小姐。
一天里被这女子抢了两次座位,胡小意不甘心地守在了她的旁边。
公交车开动后,胡小意又故意咳嗽一声,她欲与这女子搭讪,再把崔小翠的故事讲给她听,好吓唬她一下,以出自己一口胸中恶气。
不料,这女子抬头瞟了胡小意一眼,她竟然先开口问胡小意道:“你那朋友病了有多久?”
“你说谁病了?”胡小意猝不及防之下,霎时被这女子问得一愣。
“还能有谁,就是刚才死命抱着我大腿不放,偏说我是她什么公子的人啊!”这女子撇了撇嘴,她十分笃定对胡小意说道:“以我多年的工作经验判断,她就是一位典型的精神病患者。”
“你多年的工作经验?”胡小意听得是愈加糊涂,她小心翼翼地询问这外女子:“莫非您是……?”
“不错,我就是本市精神病院里的精神病大夫。”这女子坦然承认。
“难怪您刚才那么镇定。”正犯愁如何混进精神病院的胡小意连忙小小地拍出一记马屁。
“因为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这女子谦虚一笑。
抚摸着自己的板寸头,这女子又向胡小意夸耀:“你看,我为了与那些精神病患者们斗智斗力,连一头长发都剪了。”
“您与他们斗智斗力,为啥要剪掉自个长发?”胡小意不解。
“因为他们是精神病,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女子无奈地对胡小意解释:“当他们说不赢你时,就会莫名其妙地袭击你,薅你头发,我都被薅过好几次了……”
“懂了。”胡小意点头,但很快她又奇怪地问道:“您是大夫,干嘛要说赢他们呢,直接给他们吃药打针不就成了?”
“那不行。”这女子摇头。
“对于一些病得不那么厉害的家伙,还是要给与他们心理辅导的。而所谓心理辅导,就是要以德服人,不,以理服人。”这女子一握拳头。
“讲道理?他们听得懂吗?”胡小意深深表示怀疑。
“怎么听不懂?他们当中有的人逻辑能力比一般人都强,说出来的道理更是一套连着一套……”这女子举例:“譬如我院里就有位病人,非说自己是济公活佛转世,然后四里八乡的高僧大德,与他辨经,都被他辩得哑口无言。”
“那人家或许就是济公转世吧……”胡小意为这位病人开脱。
“扯呢!”这女子大力摇晃脑袋,她告诉胡小意:“你要是知道他还喜欢不穿衣服,喜欢赤身裸体地在大街上游荡,有露阴癖,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那确实夸张了!”胡小意咋舌。
“对了,您能带我去你们医院里随便转一转吗?”胡小意借机对这女子开口,提出要求。
“你要去我们医院干嘛?难道你也是……”这女子骤然警惕地盯着胡小意。
“不,不,我正常的很,是我朋友病了,你知道的。”胡小意忙用崔小翠做借口,“我早就想将她送进去治疗,恰好这不又遇见了您么……”
“原来如此,你朋友看起来确实是病得蛮重的,要赶紧治疗。”这女子表示理解。
“这样吧,你等会随我一起下车,我带你进去看一看。”这女子爽快地答应了胡小意的要求。
……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竟是全不费功夫,有这精神病院里工作的女子带路,胡小意最终顺利地混进了精神病院。
而这女子将胡小意带进了精神病院后,她就被人匆匆叫走了,只留下一位护工陪伴着胡小意。
这位护工领着胡小意在精神病院里四处转悠,途中,胡小意假装好奇,她漫不经心地询问这护工:“听说你们医院早上抓了一位道士。”
“是假道士!”这位护工不虞胡小意有诈,他随口回应胡小意:“他身上的证件都是假的,周边的道观里也根本没有这号人。”
“哦,那他是什么病?”胡小意继续打听。
“都用上了麻醉针,估计是狂躁症吧?”这护工也说不清。
“那这种狂躁症,大概要被关在你们这儿多久?”胡小意又关切问道。
“你打听这个干嘛?”大概由于胡小意问得太急,这护工有点怀疑胡小意了,他转过身紧盯着胡小意。
“我那朋友,也像是狂躁症……”胡小意叹气,她再次用崔小翠挡枪,“作为朋友,我想替她打听一下。”
“你倒是一位好朋友!”这护工被胡小意顺利忽悠了过去,他继续往前走,并告诉胡小意道:“一般关多久,主要是看症状的。你朋友要是症状轻,很快就可以出院。”
“如果像那道士一样程度呢?”胡小意悄然又将话题转回到那道士身上。
“像那道士一样程度啊?那可就麻烦了。”护工沉吟。
“他听说先是要杀一位瘸腿女孩,说人家女孩是妖怪,后来又袭警……”
“这种癫狂程度的狂躁症,因为具有一定的社会危害性,按道理总要关个十年八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