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芜双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李在言心中一紧，“芜双，你说实话。”
“……我最近已经不被允许去探望阿姨了。”方芜双一脸欲哭无泪，“我连医院门口都不让进。”
李在言皱眉，“陆思微不让的？”
“除了他也没别人了……”方芜双小声道，“本来之前我给阿姨买了一台手机，还教她怎么用，她有事没事会和我发发短信的。
但是现在……她已经很久没给我发信息了，我给她打电话，永远是关机中。”
“……”
听李在言沉默，方芜双慌忙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阿姨她……”
“我知道。”李在言一摆手，阻断了她要说的话。
自从和陆思微签了那个卖身契约，李在言就已经猜到，之前陆思微安排在医院那里看守钟英的人，其实并不是帮着他保护钟英。
而是为了把钟英拿捏在手里，当作人质。
现在陆思微所作所为也不过是越发明目张胆了而已。
“她……她会不会有危险？”方芜双还是一脸担心地说道，“我知道我早该跟你说的，但是，我觉得……说了也没有解决方法……”
她声音开始颤抖，“陆思微，国内，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对他怎么样。”
“……她应该很安全。”
陆思微不会对她怎么样，只是拿捏着她，不让她和任何人接触而已。
但本来钟英就不希望自己去看她。
她一直希望他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牵绊的人，这样才能心无旁骛地朝着目标前行。
所以他也默默地遵循她的意愿，不出现在她面前，更不去探望她，以免会产生更多的纷扰纠葛。
不看，不想，就不念。
但是现在，方芜双说出来她被软禁起来的时候，李在言还是忍不住心里那股烦躁的火。
“芜双。”李在言看向方芜双，紧紧盯着她，“你说，国内没有人能对陆思微怎么样？你似乎对他非常了解。”
“……”方芜双一惊，连忙捂住嘴，低下头，“没有，我只是……合理推测。”
陆思微是个神秘到即便收购极峰队的热搜挂了一天，也能够把对他的讨论热度压下去的人。
他不允许任何人知道他的事情。
但是，方芜双似乎是个例外。
若不是方芜双，李在言不可能知道陆思微的背景来头。
想起方芜双出现的契机正是因为陆思微的安排，李在言不由得对方芜双的身份怀疑起来。
“你和他，仅仅只是雇佣关系吗？”
方芜双一惊，猛地抬头，“你怀疑我吗？”
“是。”李在言毫不客气地承认了，“你如果是他派来要让我对你产生感情，进而牵绊我的，我劝你可以省省，我不可能跟你有任何纠葛。”
方芜双一怔，眼泪瞬间涌上眼眶，一脸委屈，“……如果我真是被他这样授意过，现在被控制被软禁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妈妈了。
而且，谁不知道你最在意的人只有你妈妈呢？
既然陆思微已经控制她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来对你做什么？”
“……”李在言还是心存怀疑。
这些天来，他承认对方芜双已经多了几分在意。
但也仅此而已。
感情还远远不到深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