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清吧的角落坐下，元柳鸣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叫了一箱的酒。
一桶冰镇的啤酒上桌后，元柳鸣也不招呼孙利好，而是自己开了一瓶就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越喝，他的脸上就越是浮现奇怪的笑容，令人感到渗人。
元柳鸣喝到第三瓶见底的时候，孙利好终于憋不住了，上去就按住他还想开第四瓶的手。
“干什么？你不会是想喝醉了好逃避吧？”孙利好瞪着他。
元柳鸣放下握着酒瓶的手，看向他，目光奇怪，“放心，我清醒的很。”
“老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像换了个人一样？”
“孙子。不，孙利好。”
元柳鸣口气变得十分严肃，“你刚才说，你觉得我是你和李在言的伯乐，我有任何事情，都赴汤蹈火，绝无二话，对吗？”
“……对。”孙利好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我把你带进来GPL的，对吧。”
“对。”
“那你现在就……”元柳鸣顿了一下，咬牙道，“为了我，退出GPL吧。”
“？？”孙利好一脸震惊疑惑，差点没当场站起来。
“退不退？”元柳鸣紧紧盯着他，逼问道。
孙利好一皱眉头，“不可能。”
好不容易打到现在了，队员们都被训练得上轨道了，就等着加速超车，怎么可能现在就把车拆了？
“为什么不可能？”元柳鸣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气急败坏道，“没有我，你孙利好怎么可能会进GPL？你现在还在一个烂酒馆里日夜宿醉，是个一文不值的臭酒鬼而已！”
孙利好也不拨开他的手，只沉声道，“我当然感激你把李在言带到我面前来，更感激你给我带了这四个这么好的队员，还给我们找了落脚处，处处安排妥当。
我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你，但是，你提出的这个要求，不在我报答范围内。”
元柳鸣猛地站起身来，揪着他的衣领差点把他吊了起来。
他神色凶狠，“你也是个自私的狗东西！拿别人的安生日子换你的风光！你对得起你那点良心吗！？”
孙利好被元柳鸣这劈头盖脸的质问问得一头雾水。
他紧紧抓住元柳鸣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老元，是你们老板逼你了吗？”
元柳鸣狠狠瞪了他许久，牙关咬得死紧，没有说话。
孙利好也毫不畏惧地和他直视，没有避开他的目光。
半晌，元柳鸣面露疲惫，脸上的怒火也蓦然消失。
他放开了孙利好，颓然坐下，面色黯淡，“对不起，我这些日子，实在是熬不住了。”
“你直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孙利好整理一下被他揉皱的领子，关心地问道。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根本帮不上我。”
见元柳鸣如此颓废，孙利好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
“老元，你是不是被你老板责怪你帮我建队？还……用你家人要挟你？”
元柳鸣是单身，没有家庭，唯一能成为别人要挟他的把柄的，只有家乡那边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