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对罗无敌说道：“叨扰罗佥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随后，莫凡便抱着阿奴上了车，柳若曦也跟在了后面。
看着漆黑的马车朝着街头驶去，罗无敌脸上的所有情绪收敛了起来。
他拳头捏得死死的，笼罩在宽大袖袍之中的手臂之上青筋乍现。
蓦地，他的拳头陡然松开，整个人似乎颓然了两分，然后转身，在一众老小不解的目光之下，沉默着走进了府中。
他并没有得到莫凡杀了吴尚的消息，但他猜到了。
这并不是因为罗无敌有多么聪明，而是以为吴尚在临死之前，将这件事告诉过他的。
当时吴尚说，如果他退位的话，皇帝定不会放过他。
而且对方极有可能派出新任指挥使去杀了他！
当时的罗无敌只觉得吴尚是想多了，但眼下吴尚匆匆卸任，莫凡又草率上位，这让他明白，吴尚说的可能是真的了。
而在莫凡拒绝在罗府吃饭的那一刻，罗无敌更是能够确定，吴尚估计真的死在了他的手里。
他想杀了莫凡为吴尚报仇，但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了吴尚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人固有一死，或死于不甘，或死于情愿，我之死亡，乃是自愿，是以不必为我报仇。”
“活太久了，终究是会腻的，好生辅佐莫凡吧，他会让拱卫司走向更高的位置……”
……
漆黑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之上。
周围的行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辆马车，不少人甚至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那么从马车的前面给绕了过去。
车内。
“父亲，你这身衣服可真好看，上面的小蛇比书上画的那些好看多了！”
阿奴看着莫凡的蟒袍，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连怀里的猫咪都不香了。
云娘也懒得理会她，直接钻进了莫凡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是吗，阿奴还会看书了呀？”
莫凡揉了揉阿奴的头发，眼中带着些笑意。
“不会……”阿奴小脸上带着些尴尬：“就是在罗爷爷的书房里面的一封信上看到的画……”
莫凡闻言，眼睛眯了眯：“你在罗爷爷的书房里面，也看到过我衣服上的这种小蛇吗？”
“是呀。”阿奴点了点头：“那个小蛇小多了，一点儿都没有父亲的霸气！”
“是什么颜色的？”莫凡把玩儿这阿奴的头发，轻声问道：“是不是明黄色的，上面还有红色的眼睛？”
“父亲你怎么知道？”阿奴扬起了小脸，眼中有些诧异：“你也去罗爷爷的书房玩儿过的吗？”
“猜的。”莫凡笑着说道。
“父亲，你也太厉害了吧？”阿奴的眼中浮现出了崇拜之色，紧紧地抱着了莫凡的脖子。
莫凡将脸埋在了阿奴的头发上，闭上了眼睛，不让人看到丝毫神情。
在赫连如歌三人看来，莫凡跟阿奴之间只是正常的交谈。
但司一和司二面罩之下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印着蟒龙的信，是拱卫司指挥使专用的密函。
而明黄色的红眼蟒龙，又代表着最高级别。
如果是阿奴说的这件事是真的，那就说明吴尚在退位之前，曾经给罗无敌说过一件大事！
想到这里，司一司二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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