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不久，换上了一身破烂衣服的他就离开了院子，朝着牙市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
院门口，琉璃看着莫凡的背影消失，心中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感觉……成望夫石了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而后转身回了院子里面。
刚走出巷子的莫凡回头看了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地继续朝着牙市走了过去。
他并不想将自己的行动计划告诉琉璃，至少，目前他还是信不过对方。
别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到他人的手上，这是莫凡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
当然，完颜刻扎他们的情况，昨晚他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对此，莫凡心中没有丝毫其他的感觉。
在这种世道里面，人要是想求活的话，就只能踩着别人的脑袋往上爬。
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干了很多很多了，所以心中早就已经麻木了。
牙市跟他眼下所住的院子的距离实际上并不远，毕竟王都这么大，所以基本上每一个坊市之中都会有一个牙市。
莫凡在王都也待了好几天了，对于王都也有了几分了解。
所以说，他径直便找到了牙市，而后直接走了进去。
北戎的牙市跟大雍的牙市其实是差不多的，惟一的差别就是大雍的牙市里面都是些小厮模样的牙人，但北戎就不一样了。
北戎牙市之中全是披着兽皮袄的高大汉子，看起来倒不像是什么牙市，更像是一个买羊肉串的集市。
只有在看到那些摊位之上摆着的古古怪怪的东西之后，方才能够给人几分牙市的感觉。
像什么异兽、奴仆亦或者是各种武器秘籍之类的东西，在这里都能够看得到。
不过，这些对于莫凡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他只是径直找到了汇聚了一堆穿着破烂衣服的地方，而后径直走了进去。
往头上插了一根稻草之后，莫凡就这么蹲了下来，看起来颇有几分凄惨的模样。
是以，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说得是一点儿没有错。
旁边的那些人对于莫凡加入，心中也并没有什么好奇之感。
毕竟，这个地方就是专门对混不下去了，然后想要卖身为奴的人准备的。
自己都混不下去了，哪儿有人关心其他呀？
莫凡就这么静静地蹲在那里，打量着人来人往的牙行。
每次有人从他们的面前经过，莫凡总能够看到讥讽的目光，这让他感觉颇有些好笑。
自从来到真实世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对他露出这种眼神呢。
这让他有种莫名新奇地感觉。
“萧王府的人来了！”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有些激动地说了一句，而后周围的人都小小的躁动了起来。
今天之所以来这么多人，自然有不少都是奔着萧王府来的。
毕竟在王府当奴仆，显然要比在其他所谓的世家大族当奴仆要好得多。
虽然王府规矩森严，但薪水多呀！
莫凡循声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白色大氅的中年男人正在数名奴仆的护卫之下，大步朝着这边走了过去。
“终于来了……”
他眸子闪烁了一下，而后缓缓站了起来，将自己胳膊上拴上的一根烂布条刻意往上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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