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看亲妈出门了,又帮虎子松开了绳索。
姥姥站在鸡舍旁喂鸡,“你妈不是不让你把它放开吗?”
“可它老被拴着,多难受呀。”
“别让你妈看见。”
四丫笑了,“嗯。”
姥姥笑笑。
范婶从屋里出来,大黑猫跟在她脚边直着尾巴轻轻踱出屋子,太阳晒在头顶,大黑在地上抻了个懒腰,然后轻巧跳上窗台,再一纵身跃上墙头,准备外出去逍遥。
范婶看看大黑,说:“玩儿去吧。”
大黑“喵呜”了两声。
大黑的“喵呜”声引来了虎子的敌意,虎子冲大黑“汪汪”起来,虎子没拴着,但它往前冲了几步就停下了,没有越过吴范两家院子的界限。
听到狗叫声,大黑跃上房顶跑掉了。
猫狗天生是冤家。
见大黑跑了,虎子又叫了几声。
范婶呵呵一笑。
“行了行了,别瞎叫了。”姥姥制止道,然后跟四丫说:“快把它拴上吧。”
“再让它跑一会儿吧。”四丫不忍心拴虎子。
姥姥见四丫不行动,亲自动手把虎子拴起来。
四丫有点儿噘嘴了。
虎子被拴起来了,哼哼唧唧的扽绳子,眼睛望着小主人。
范婶走过来笑着说:“虎子跟小孩似的,还哼哼呢。”
姥姥说:“一见四丫就哼哼唧唧,想让她放开它玩儿。”
“呵呵。”范婶眯起眼睛笑,“真有意思,这狗真懂事,放开了也从不往我们家那边跑,姥姥教育得好啊。”
姥姥笑了,“让他姥爷打过两次,不敢往那边跑了。”
范婶眯眼看虎子,过一小会儿说:“对了,四丫找你范伯看电视去吧,他等着你呢。”
四丫看向姥姥。
姥姥说:“去吧。”
四丫笑着一溜烟跑了。
虎子突然冲着门口叫起来。
姥姥看向大门,“这是有人来了?”
范婶笑,“虎子的耳朵可真灵,看家护院的好手。”
吴家院门被推开,老何头鬼魅一样直戳戳站在门口。
还好四丫跑去范伯家了,不然又得被吓哭。
老何头与范婶对视了一瞬,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背,便关上门走了。
直到听不见老何头的脚步,虎子才停止了叫声。
范婶笑呵呵地夸奖:“好狗,好虎子!”
姥姥低眼笑,范伯说吓唬老何头最管用的不是虎子。姥姥现在信了。老何头要是鬼进宅,范婶就是那面挡鬼的八卦铜镜。
范婶笑呵呵地上班去了。
姥姥在院子里收拾东西。
虎子吃完食,静静趴在地上,被太阳晒得浑身暖洋洋,没一会儿就闭起了眼睛。
姥姥笑着看虎子,寻思着冬天就要到了,得给它弄个窝。鸡有鸡舍,狗也得有狗窝,要不大冬天又刮风又下雪的,总不能把狗弄到家里养吧,猫能进屋,狗却不行。
正想着,姥爷回来了。
虎子听到动静立马站起来,看见姥爷回来了,摇头摆尾地跟主人示好。
姥姥说:“你回来得正好,我刚才在想,得给狗弄个窝吧。”
姥爷拍拍虎子的脑袋,“我也正想这事呢,一会儿我就弄,保证让虎子明天就能住上窝。”
姥姥笑着看虎子,小东西有福气了。
姥爷还是年轻时的那个脾气,只要有活儿立马就得干,不能托到明天。
姥爷进屋找了副线手套,就开始钻到西屋南屋去找材料和工具了。
院子里很快就热闹起来,“刺啦刺啦”的锯木头声在院子里响起。
虎子趴在地上,半睁着眼睛看姥爷忙活,它看不懂,但它也愿意看个热闹。
姥姥站在一旁,“我帮你干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