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二度入宫当上司礼监掌印,巴结他的人立马儿多了起来。
如今退下,又过起冷清的日子。
好在他现在的心态转变过来了,觉得这就是人性,无所谓,日子是自己过的,不必非得被多少人捧着。
一个人安安静静过日子也挺好。
只要有亲人,有几个真心朋友,与其他人的关系真的没那么重要。
只听朱载堉接着说道:“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人只有在最凄凉的时候,才会看清哪些人对你好,哪些人值得交。也只有在最凄凉的时候,愿意搭把手的人才是真心对你好的。”
“是啊,”冯保又跟着附和道,“人在最凄凉的时候,许多人都是想看你的热闹,看你的笑话。”
“可不?所以在很早以前我就暗暗发誓,对真心对我好的人,如果我一辈子都贫穷翻不了身,也只能将他们牢牢记在心里;但凡有机会翻身,我一定会好好感激他们,就像皇上、冯公公,我愿意十倍二十倍地报答。虽然这份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这代表我的心意,所以希望冯公公接受。我不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原来没有行动,只是因为能力不够,心有余而力不足。”
朱载堉慷慨激昂地说道。
“明白,明白,世子殿下是个性情中人,怎会不懂感恩?”冯保连连点头,“我算是发现了,文人若没有至情至性的性格,很难达到一个巅峰。”
“多谢冯公公的理解!”
“咱都是经历过起起落落大风大浪的人,当然理解最人在凄凉时的凄惨。”
“现在好了,终于熬出头了,下半生再不会为钱而发愁,可以一门心思搞我的研究了。”朱载堉兴奋地道。
“世子殿下,可我记得万岁爷曾经好像提及一个理论。”冯保又提醒道。
“什么理论?”
“就是文人必须经历人生的低谷与凄惨,只有低到尘埃处,才会将他至情至性的性格发挥得淋漓尽致,倘若无忧无虑,恐怕创作方面难以达到巅峰状态。”
“哦?冯公公的意思是,希望我继续清贫下去吗?”朱载堉心领神会地笑问。
“不是,不是,世子殿下不一样,该经历的你都已经历过了。”
“是啊,想我一个人独居十九年,还有什么比这更难的?经历清贫似乎是天底下所有文人的宿命。”
“那李神医的《本草纲目》卖了多少钱?”冯保好奇地问道。
“加起来五百万。”
“只有世子殿下的一半吗?”冯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论名气、论大众接受度,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是。”朱载堉笃定地道。
“那申用嘉的画作呢?”冯保又问。
“没有卖,只是有好几个国家,想要出高薪聘请他去教学。”
“这么说,世子殿下的书最有价值?”
“也不能这么看吧,只是我的这个理论,皇上说可以用来制作钢琴,并为钢琴定音,而钢琴是高端奢侈品。”
“哦,原来如此。可既然是这样,那万岁爷为何还要卖给外国人呢?”
冯保又不解地问道,既然那么有价值,说明可以创造出更大的价值,有钱为什么不自己挣?
“皇上还说了,德国技术先进,而大明还制造不出来钢琴所需要的琴弦,所以只有卖给外国人开发经营。”
“大明不行,其他国就行了?”冯保还是不解。
“莫非冯公公还是以为大明天下无敌吗?皇上力排众议也要出使他国,其目的之一,不就是希望国人不要以为大明天下第一吗?如今外国有许多方面都走在大明的前头呢,他们看到申用嘉的人体素描艺术平静得很,而我们反而大惊小怪,说明什么?还不是因为人家见多识广,故不以为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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