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交易。”叮当衫低声回应,“我用自己的血完成的交易。只要她需要,我就为她提供鲜血。”“和那邪恶女巫的交易。”“不,和光之王的交易。”瓦拉米尔点点头:“我的王,我喜欢这次的交易。我很好奇,你就像真的叮当衫一样,我看不出丝毫的差异。这是神的力量还是巫术的小把戏。”“我的内衣口袋里缝制了一颗红宝石,梅丽珊卓戴在喉头的红宝石。它改变了我的形貌。”“宝石的力量?”“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人族的力量。我现在就是叮当衫本人。”瓦拉米尔睁着一双细小的眼睛把叮当衫再次仔细打量,他看不出任何破绽。瓦拉米尔和叮当衫在一起作战和生活超过了二十年的时间,两个人都是老一辈守夜人深恶痛绝的厉害对手。瓦拉米尔有一丝恍惚,要不是他的雪鹰隐藏在夜色的天空中看见了这个秘密,他根本认不出这个人其实不是叮当衫。*叮当衫,自由民中的骸骨之王。他的铠甲与众不同,全部由骨头组成,他身穿一副骨甲。骨甲由松散挂扣着的骸骨组成,走路时叮当作响,叮当衫也因此得名。他的后肩膀上挂着一个破损的巨人头骨作为头盔,作战时候就会戴上。和野人王曼斯·雷德相比,叮当衫身材矮小,容貌平凡。下巴多节,短胡须,面颊扁平而灰黄,眼睛则是一条细线,眉毛横贯前额,尖的秃头上有几丛稀薄的黑发。而瓦拉米尔口中的‘我的王’曼斯·雷德身材高大,双腿修长,体格精壮,肩胸宽阔。一头灰褐色长发,他的嘴角已经爬上了笑纹。一个矮小一个高大,一个容貌平凡一个相貌堂堂。叮当衫出口成脏,而曼斯·雷德是一个喜欢音乐能即兴自编自弹的带几分儒雅的中年男子。因为一颗梅丽珊卓喉头的红宝石带来的力量,曼斯·雷德变成了叮当衫并维持着叮当衫的容貌,而叮当衫在那个可怕呃夜晚变成了曼斯·雷德,为了能让南方人接受自由民战士和子民,不内斗,叮当衫伪装成的曼斯·雷德已经被处死。*“我们无法获胜,叮当衫。“瓦拉米尔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死亡气息,他的心已经绝望,”我的鹰看见了太多的尸鬼大军,正穿过守夜人赠地,向壁炉城而来。大地里埋葬的尸体都钻了出来,狼林里死去的猛禽和野兽,都站了起来,睁着蓝色的眼睛,向我们这边走来,尸鬼们速度不快,但永远不会停止。”“这是你无法在狼林里生活下去的原因?狼林里曾经死去的飞禽走兽都成了尸鬼,你无法再躲起来,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是的。”“但我们目前出现了转机,也许我们会获胜。““哦?!”瓦拉米尔盯着叮当衫,目光炯炯。“我们收到消息,南方人魔山在明月山脉驯服了一头巨龙,正率领南方军团十万人向北境而来。如果寒神是异鬼们的神,那么巨龙就是红神的儿子。火是雪的克星,瓦拉米尔。梅丽珊卓说,红神、火神、都是光之王拉赫洛的两个面。”“巨龙?你说南方出现了巨龙?”瓦拉米尔很吃惊,脸部扭曲,声音变形。巨龙的突然出现,第一次听到的人没有不吃惊的。“是的,一头两百多年的巨龙,龙焰的威力据说已经达到巅峰,就算是夜王本人,我想也不敢被两百多岁的巨龙的龙焰直接喷中吧。那些尸鬼,更是最容易燃烧的蜡烛,他们是行走的火油桶,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燃,然后烧成灰烬。”“你说的是真的吗?龙焰威力如此厉害,夜王也无法承受?你听谁说的?冰也是火的克星。”瓦拉米尔急急说道。他只担心夜王。夜王根本不怕火,他已经见识过多次。“关于龙焰的威力,南方人都这么说。“自由民口中的南方人,是对绝境长城南边的所有人的统称。而七国人只把河湾地人和多恩人称为南方人。“一头突然出现的巨龙?它是一直躲起来的?是为了让异鬼并不能探知?”瓦拉米尔喃喃,下意识重复自己的话。叮当衫告诉他的消息,令他震撼,一时间不能很好的理解并消化。“龙的具体情况我想没有人会知道,我只知道南方人确实收到了来信,他们说被西境的魔山驯服的那头巨龙,一直就藏在明月山脉的最深处。藏了一百七十年。”“南方人的神故意藏了一头巨龙在深山,等待异鬼发动攻击,才再出世?”“多半如此,不然那头巨龙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并被魔山驯服?而魔山,还带了十万的兵力和无数的黑曜石武器,还有野火,还有一支治疗伤势祈福病患的七神修士。修士们来自贝勒大圣堂。”“这些好消息都可靠么?”“北境的艾德公爵和琼恩·雪诺总司令已经确认了消息,但秘而不宣,仅有我们少数几个人知道,不过,这些消息却不知道为何士兵们都在悄悄议论,彼此打听。”“秘而不宣?为了不被夜王提前探知。”“也许是的。”瓦拉米尔突然激动起来:“巨龙一定是我们的旧神展现出来的神迹,我们的旧神包括了所有的神,天空、大地、海洋中的所有的神。也包括了火神和红神。八千年前,先民对战异鬼的时候,可没有什么七神和红神,都是旧神。”自由民和北境人一样,一直秉承先民的信仰:信仰山川河流、天空大地、春夏秋冬里的所有的神。叮当衫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瓦拉米尔,人族在八千年前就获得了胜利,我希望这次也能获胜。”“是的,寒神和异鬼只能属于永冬之地。我们会再次把他们打败,并把他们赶回永冬之地。”瓦拉米尔的脸上也出现了光辉,“魔山是南方人的大英雄么?”“呃。好像并不是。”“驯服了巨龙的魔山,难道不是南方人的勇士中最了不起的一位勇士?”“正好相反,南方人说魔山是七国最恶的凶徒。”瓦拉米尔笑了:“就好像南方人轻蔑的说我们是野人一样?”“我想是的。”“我喜欢南方人口中的最恶凶徒。他和他的龙给我绝望的心带来了一道生的渴望。我他吗的可不想死,战争结束后,万一我们侥幸获胜,王,我希望我能生活在长城的南边,也许南方人最讨厌的最恶凶徒愿意给我这个守夜人痛恨的野蛮人一个栖身之地。”在南方生活,是瓦拉米尔在十岁时候就立下的梦想。“但我会带领自由民重返北方,那里才是我们真正该待的地方。”“北方太严酷,在那里我只能看见冰和雪。”“我看见的是自由和平等,没有虚伪和剥削。””但我还是选择南方生活,我的王,你不会阻拦我吧。““你拥有选择的绝对自由,瓦拉米尔。虽然我们现在身在南方,但我们依然还是独立的自由民。没有人有权剥夺你的选择自由。”瓦拉米尔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曼斯·雷德总是能让最顽固的石头改变想法,令最深的敌意寒冰融化成水流。他不会强迫任何人改变想法,他总是尊重大家的想法,然后给出自己经过深思熟虑的建议。假的叮当衫带了四个侍卫,两个男性弯刀战士和两名矛妇。其中一名矛妇,是自由民女战士们的首领:狗头哈犸。自由民男女一视同仁,都是战士,男女享受一样的地位和待遇,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自由民军团中,有一个女人占了大多数的战士军团,首领就是狗头哈犸。哈犸长满麻子的脸庞很厚,她的身材也很粗壮,和最强壮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她喜欢养狗,吃狗肉喝狗血,在北方的时候,狗头哈犸每半月就宰掉一只狗来替换旗帜上的狗头。她的军旗就是一只血淋淋的狗头。在曼斯·雷德统一野人之前,哈犸与叮当衫是死敌,两个部落经常打仗,曼斯出现了,带着一把剑和一把竖琴让他们讲和。叮当衫和狗头哈犸最后都被曼斯说服,成为了曼斯·雷德最忠诚的手下。野人战士们都想睡的一个自由民女战士名叫红发耶哥蕊特,耶哥蕊特被琼恩·雪诺睡过后,就不肯其他的任何自由民战士再碰她;大家第二个想睡的女人,就是狗头哈犸。据说水果狗头哈犸的人,第二天都无法起身,这更令男人们充满了追求的渴望。瓦拉米尔看向狗头哈犸:”哈犸,今晚你的被窝里有其他男人了吗?“狗头哈犸轻蔑的眼神看着瓦拉米尔的小身板:”哈犸晚上从不缺男人,滚!““嘿嘿嘿!”瓦拉米尔当然并没有滚,“哈犸,如果你今晚叫那个男人滚……如果你肯接纳我一次……”瓦拉米尔指向自己身边的一头雪熊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