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捧着被春兰拆出来的东西。
沈天舒的手在颤,心也颤得不行。
她对春兰道:“这件事儿……”
春兰不等她说完赶紧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拆过什么绣品。”
沈天舒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道:“恩,你先下去吧。”
春兰出门的时候,脚步也有些踉跄,差点儿在门口处把自己绊倒。
站在门口的明玉不明所以地扶了一把,笑着说:“春兰姐姐当心些。”
春兰这才回过神来,看看外面的时辰,估计世子爷应该也快要从城里回来了。
再一想到自己拆出来的东西,她就觉得后背直冒冷汗。
虽然知道沈天舒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可那东西事关重大,世子爷会放过自己么?
春兰越想越觉得害怕,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正房。
明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奇怪地嘀咕道:“这是怎么了,被姑娘骂了么?”
春兰离开没多久,厉子安果然便从城里回来了。
明玉自然不会拦他,还伸手帮他打起了门帘。
“发什么呆呢?我都走到这儿了还没反应?”
厉子安进门的时候便发现沈天舒坐在榻上一动不动,还以为她是在故意跟自己闹着玩,想要等自己过去好吓自己一跳。
谁知一直走到她面前,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神也发散得丝毫没有焦点,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想得那么专心。
厉子安突然说话把沈天舒吓得不轻,
她浑身一个哆嗦,脸都白了,心脏猛然跳得极快。
即便发现来人是厉子安之后,眼神里也还都是尚未消散的惊恐之色。
厉子安没想到她会被吓成这样,赶紧伸手揉揉她的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吓成这样?”
看到厉子安,沈天舒的表情登时纠结起来。
“怎么了?”厉子安问完就反应过来了,“绣屏里的东西拆出来了?”
“恩。”沈天舒面色纠结地点点头。
厉子安此时却有些不明白了,这里头不应该是跟姜家的血案有关么?
沈天舒情绪不对他能理解,可为什么总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到底出什么事了?不方便跟我说么?”厉子安在她对面坐下问。
沈天舒深吸一口气道:“春兰把东西拆出来了,我现在拿给你看。
“但是你答应我,看的时候千万要冷静,不要激动。”
厉子安心里一紧,难道当年的姜家血案当真跟瑞亲王府有什么关系?
不应该啊!
且不说若真有这么大的行动,是不可能瞒得过自己的。
若真是瑞亲王府的人下的手,沈天舒此时也不该是这个态度才对。
他点点头道:“我又不是没经过风浪的小孩子,当年我爹那么大的事儿,我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事儿能吓住我不成?”
话音未落,就见沈天舒从袖子里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布料。
厉子安心里猛地一紧。
这颜色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只有皇上、皇后和皇太后才能用的颜色。
就连丰荣太妃和瑞亲王没有这样的资格。
而这样熟悉的材质和纹饰,就他所知,便只有圣旨……
厉子安伸手接过沈天舒递过来的东西,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怕,此时却连展开的勇气都有点提不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轻轻展开了手中这一小卷布料。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的确是圣旨,但却只是圣旨其中的一部分。
可光是这一部分上零碎连不起来的话,就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什么“血脉”、“狸猫换太子”、“废皇储”等字眼看得厉子安心惊肉跳。
厉子安捧着圣旨的手也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这、这难道是先皇遗诏?”
厉子安和沈天舒同时将手伸向对方,异口同声地问:“你没事吧?”
然后又同时摇头说:“没事。”
这突如其来的默契让屋里的气氛稍微松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