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长春道长画的护身符嘛。”
常乐笑了笑,也没看出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顺势用白布把它上面的血迹擦去,这才发现是个倒三角的绿豆大的金属物,上面凹凸不平。
要是有放大镜就好了。
“还是先小心将这东西收着罢,拿给玄灵观的道长看看,怎么将它给处理了。”季太医令也不再动手去碰,取下了手套和面巾。
常乐仔细用白布将这东西包好,塞进了腰带里,这才招来侍卫。
“问清楚了吗?出了什么事?”
“嗯,王家的老夫人和少夫人死了,看来是两人起了争执,一怒之下两人互相残杀。”
赵山回话,引着他们二人去了后面老夫人的房间,里面一片惨烈的景象让人心惊。
季太医令皱眉,抬手就把常乐的眼睛给挡住。
“见不得,晦气。”
“死的比他们还惨的我都见过,不碍事。”
常乐云淡风轻地回话,见着季太医令无奈地摇着头走进去,简单地检查了下两具尸体,随后又叹息着出来,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确实都是一击致命,看来是那邪物将她们二人激怒,动了杀手。”
“要是能早来一步就好了。”常乐感慨着,“这里便交给官府处置罢,我现在去趟玄灵观,看看这邪物是什么来头。”
季太医令跟在她身后,听着她这折腾劲儿就操心。
“你这才喝完药就跑出来,现在又要往玄灵观跑,什么身子也遭不住你这么折腾。”
他更担心,常乐这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会出什么问题,毕竟这母亲折腾也就算了,还老是跟邪物怪物打交道。
常乐不以为意道:“我连路都没怎么走,一直坐在马车里,算不得折腾。”
二人来到前堂,都尹已经到了,正和侍卫交接情况。
大门处,昌立方给冯希仁打着伞便走了进来,二人见着她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两厢汇聚,各自打了招呼之后,冯希仁质问常乐。
“常典客怎么在这儿?”
“我带着季太医令来看看,陛下同意过的。”
冯希仁眸光微闪。
陛下警告的话犹历历在耳,她是如何又说服了陛下?
“丞相老爷既然不要护身符,常乐只好做丞相老爷的护身符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有千斤重,压在冯希仁的身上让他难以承受,看着她兀自弯着的眉眼,清亮的双眸透着温润的笑意,颇受触动,不由拱手微微鞠躬。
“常典客如此,冯某只怕难以承受。”
“丞相老爷受得起,也应当受得。”常乐将他扶起,无比尊敬的看着他,“一身浩然正气,鬼魅难侵,诸邪避让,这天下百官只怕只有丞相老爷了。”
冯希仁深深地望着她,终是露出一抹笑意来。
皆言一生所求不过一知己,能得如此掏心掏肺一知己且又道路相同便是最大的幸事,只不过未想到是位红颜知己。
如此也不必太过矫情,安然领受便是。
冯希仁便问,“常典客可有查到什么?”
“季太医令适才亲自验尸,果真发现了大问题。”
常乐从腰间将那邪物拿出来,又将他们适才分析的情况说了一通,闻者皆是讶异。
“也不见得是什么邪物。”冯希仁顾全大局说着,“都尹,此处先交给你处置了,案件未破之前暂且将尸首送去义庄看守罢,若是有了江番的去向,随时汇报。”
“是。”
任深应下,目送着他们一行人离开,暗念这回都城是遇着大事了,他要加强都城的防卫才行。
出了王家,常乐看了看冯希仁的马车,问,“我要去趟玄灵观,丞相老爷去吗?”
“自然。”冯希仁颔首。
常乐笑了笑,又吩咐自己的马车车夫,“将太医令送回府上后回去便是,我挤丞相老爷的马车就行。”
车夫应下,请着季太医令上马车。
临了,季太医令还是不放心地盯着冯希仁,“可得把她给看好了,她这人容易冲动,又是下雨路滑的。”
“您别担心了,我会小心的。”
常乐哭笑不得地保证,硬是催促着他上了马车,让车夫赶快离开,望着离去的马车还有些感慨。
没成想,百里大爷不在来了个季大爷,不过,季大爷可是比百里大爷靠谱多了。
……
山雨朦胧,玄灵观早早关了门,四处清净。
十里守在房门的廊下,四处张望等不到无泽回来,焦急地直拍手跺脚。
关于九堂的事情她已经憋了一天,不吐不快。
可这对象迟迟不归,当真是急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