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河盛平生最骄傲的就是作为易家人的身份,最为讨厌的也是别人借着易家来揶揄他,好像要以此来包容他所有的不是。
李一瑞的一番话直接戳在了他的心口上,本来还不服气石来善的军罚,这下子直接被刺激地气势昂扬。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错了我受军罚就是!”
“易将军,您何必……”李一瑞目送他大义凛然的走出去,劝慰的话说了一半也没了音,最后无奈地叹了声,“还真是个闷头青。”
石来善哼了声,往椅子上一坐,多少舒快了些。
他早就想找个机会把易河盛整治一番,杀杀他的嚣张气焰,也让这西虎营的人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将军。
不就是个易家出来的嫡孙,先前仗着陛下的喜欢做过中卫将军?还真以为这西虎营以后是他的?
京畿三营,他们易家掌了一支已经够了。就算陛下想让易河盛来威胁他,他也是不允许的。
“大将军,那这件事怎么办?我们的人眼睁睁地让小鬼将人给掳走了,民怨现在可是大的很。”李一瑞有些畏惧地小声询问。
石来善眼睛一瞟,“怕什么?确定了是有鬼怪作祟,那就交给该负责此事的玄灵观,我们的疏忽,这人不是已经惩治了吗?”
李一瑞眼睛珠子一转,喜笑颜开地拍了拍掌,“大将军说的是啊。”
“不过没想到还真是遇见了个会操纵鬼魅的妖人,城中风声这么紧也敢出来,还真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谁说不是?真的是太嚣张了!这玄灵观也是没用,这么久了也没找出来半点线索。”
“嗯。”
石来善沉吟着,摸了摸下巴深思,眸中精光隐现。
“你说,冯希仁那天在一番园发生了什么?这江番可是从他手底下跑的,听说那天常乐也在。”
“大将军的意思……”
李一瑞和他的视线一对,立马了解了他的深意,拍掌笃定。
“那妖人肯定和常乐有勾结,常乐这才能帮着江番从冯希仁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大将军,她虽然不是妖孽,但她身上有妖气,肯定是她和这妖人狼狈为奸的原因!”
石来善满意地瞧了他一眼,“英雄所见略同,那两个人招了吗?”
“没有,什么法子都用遍了,三个人没一个招了的。娘娘说那个叫玉恪的催眠术确实厉害,等她找个机会跟玉恪提上一提。”
……
冯灵娥正在前堂担忧,不停地来回踱步。
昨天巡夜的人居然一晚上没回来,也是没有人回来传个信,让人心底安生不得。
早上让人出去打探了一番,却是探得昨晚上有鬼祟出没,掳走了某家姑娘的事情,让人更为担心。
“来人、来人啊!”
听见突然的叫喊,一颗心彻底悬了起来。
但见个副将背着易河盛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身边还有两士兵跟随看护着,易河盛蔫答答地趴在副将背上。
冯灵娥着急上前,一眼就看见他屁股到大腿根上的浓重血迹,登时揪心的疼,指着让人将他送回院子,顺道吩咐。
“云菊,快去叫大夫来!”
大夫看过,被上了药的易河盛就只能穿着中衣趴在床上,趴了没两下,就挣扎着要起来。
冯灵娥忙将他扶住,顺势按着他,“夫君这是打算干什么去?”
“当然是要去捉妖,还能干什么?快去把我的衣服拿来。”易河盛推了推她的手催促。
冯灵娥轻笑一声,“您这情况还是别作妖了,好生躺着休养吧。就算再遇到鬼魅,你也打不过。”
“你胡说什么?哎哟!”
易河盛刚责怪一句,屁股上就被人打了一巴掌,当即疼的往后一坐,结果坐了个实在,直接对伤口进行了二次摧残,疼的一声闷哼,恨恨地瞪着下手的冯灵娥。
冯灵娥担心了下,又保持淡然,“瞧见没?还是先歇着吧。”
“简直胡闹,这军杖我不能白挨,我得亲手把那些小鬼给捉住才行,居然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易河盛愤恨难平,“不就是挨了几棍子,没什么好娇气的,赶紧去把我的衣服拿来。”
见他执拗的很,冯灵娥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不成,你怎么着也得休息一两日才行。这捉鬼的事自然有玄灵观的道长处理,你莫要再去硬碰了。昨日你还不信这邪魅之事,结果晚间就被害了。能从你手上将人掳走,可见那些小鬼的道行不一般,鲁莽直冲乃是莽夫所为。”
闻言,易河盛稍微安静了下来,几番思索又道:“昨日我那是大意了,今日定然不会放过它们。”
“你要如何不放过?你连他们看都看不见,起了妖风才能勉强阻挡一二。再者鬼不日行,这青天白日的夫君要到哪里去找?”
易河盛被反驳的哑口无言,沉思许久只能乖乖地趴回床上去,细细一琢磨,拍了拍床边。
“那我就晚上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