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原本是在距离现在不知道多少年的……嗯……另外一个世界,然后我到这里来了。应该是天地之间破了个口子什么的罢,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从另外的地方到这里,我本来是不存在这个世界的,地府的生死簿上肯定没有我的名字。我是天地之间犯的一个错误,大爷,就是那只黄鼠狼告诉我,我死了就要被雷劈死,这是老天爷要修正错误,维风也这么说过,还特意嘱托让我好好活着……”
常乐再次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堆,时刻关注着江番的神情。
对方不说停,也没有不耐烦,她就不会停。当发现江番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戛然而止,真诚地看着他。
“我应该是解释清楚了,有没有很啰嗦?我要不要改一般更简单的再说一遍?”
“你这句话就很啰嗦。”
江番嫌弃一句,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难怪他看着常乐怎么看都不对,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难怪去年过年的时候,无法道长说我要度过一个大劫,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我死在你手上,然后接受天道的消灭是命中注定的了。”常乐长叹息,完美演绎人生艰难。
江番的眼睛皮子又跳了跳,“谁给你算的?”
“无法道长,你可能不认得,不过玄灵观的不为道长也是算到是这个,所以他已经跑了。”
常乐无奈摊手,怅然摇头。
唉,她真不愧是优秀的漫画作者,编造起故事来毫不费力,居然能急中生智,想到“天劫”这个设定来当金手指护身。
果然,人有多大胆,这瞎话就能编的有多真。
江番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负背缓缓地往炼丹炉那边走了两步,背对着常乐,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炼丹炉。
这难道就是那个无法臭道说的——
生死大劫?
这丫头如果不爆出自己是这样的体质,他不慎将她给杀了,被她的天劫波及,那真的会灰飞烟灭。
幸好,这个丫头是个傻的,问什么说什么了。
她都能提到维风,还见过,想必话里没有几分假话。
“你还没有说,蓬莱谷怎么走?”
“啊?”常乐一个激灵,神情轻松道,“这个你真得找百里大爷了,蓬莱谷在云雀山中,我们上次出来后,云雀山就消失了,只有百里大爷能知道。”
又是百里大爷。
江番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手中的红宝石链子,气的想直接把它丢进炉子里给融了,瞥了她一眼,怒然。
“这又跟这只黄鼠狼精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说了吗?他是长乐山的黄大仙,维风原本是长乐山的修道之人,他们俩是好兄弟,这世上也就百里大爷能找到维风了。”
江番的眼皮子再次跳了跳,一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甚至都想为自己刚刚说过的话道歉。
几番纠结之后,定了定心神。
没关系的,他已经被赶出师门了。
维风是蓬莱派鬼巫的始祖,又不是他的始祖,等他找到维风,学得所有巫法,他便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大巫师。
“你好好在这儿呆着,别想着有人来救你。”
眼看着他要走,常乐松了一口气,又忙问,“你是不是抓了镇国公府上的孙夫人?”
对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哎!你要是说了,到时候我陪你去找蓬莱谷啊,没有我的话你也见不到维风的。”
走到门口的人停下了脚步,神情极度不耐烦,“你不是不知道蓬莱谷在哪儿吗?难不成是骗我的?”
“不是,我没骗你。大爷知道怎么去云雀山和蓬莱谷,但进谷的地方有一片迷林,还有生死门,只有我的运气才能带你们通过,大爷都不行。我的运气你见识过了罢?在一番园,你那个跑圈圈的阵法,我都是靠运气贴的符,一下子就贴到了正主!”
她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脸,真的很欠打。
江番的拳头都准备好了,还是忍下失去左膀右臂的剧痛,信了她说的话,精神甚至有些疲惫。
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怎么有这么多的……不痛不痒但是让人丢不掉的能耐?跟个甩不掉的尾巴一样烦人。
不,“天劫”这种事不是不痛不痒。
“你还有什么别的能耐?还认识什么人,要不一次性说说?”
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常乐一头雾水,想了想也不知道他要问什么,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下这个问题。
“认识的人……那太多了,你想知道哪一类的?我的其他能耐,画画算吗?我还开过一个学堂,算吗?”
“算了算了,你别说了,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番烦躁地摆了摆手,转身要走,又被常乐给叫住。这次他连头都不想回了。
“是我抓了镇国公府上的孙夫人,她已经死了。”
“啊?!”
尖叫声刺破耳膜,江番暴躁转身,一指她,“你再烦老子,她就死定了!”
常乐还没哭出来,闻言又猛地收回了悲恸,“她还没死吗?”
“烦人!”
江番大步跨出了石门。
石门迅速落下,发出沉闷的巨响。
下刻,突然冒出来两个壮汉鬼,直接把常乐的左右胳膊一架,拖着她出了炼丹室。
在黑暗中穿行了没两步,她就被丢在了原地。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未知的恐惧迅速席卷全身,五感都因为过度害怕自我封闭,只剩下空白的脑子里嗡嗡的,热闹的上演各种恐怖大戏。
隐约有细微的动静,此时的耳朵又十分的敏感,听的清晰的不得了。那动静弱的跟自己的呼吸似的,但能分辨出不止一个东西弄出来的,是有一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