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是有意思,既然娘娘现在不信,当初又为何以为玉恪会帮娘娘,还让我去催眠十里和无泽?”
玉恪轻声笑了起来,见着石碧彤脸色发黑,又说。
“娘娘莫要担心,我确实是因着娘娘说的这个条件才帮娘娘的。”
石碧彤虽然心下不安,但还是勉强信了。
如今她的身边没几个亲信,大部分人都被杏儿拉拢了去,真正能帮她的也只有玉恪了。
“你现在的计划是什么?要知道,现在常乐成了良妃还怀了身孕,皇后若是出了事,顶上去的也只是常乐。”
玉恪勾唇,“若是常乐杀了皇后呢?”
石碧彤眸光一闪。
“你的意思是……催眠常乐去杀了皇后?”
“这是个主意。”玉恪似笑非笑地模糊回应,“娘娘就莫要多问了,只要知道玉恪在帮娘娘做事就可以了。”
……
偌大的呈祥宫,威严之气不弱于陛下所在的荣方宫。
皇后所居,仙凰护佑,自然也是灵气四溢。
杨旬跟在呈祥殿的内侍身后,一进呈祥宫便觉压力袭面而来,将他压得抬不起头来,都有些口干舌燥。
最近玉恪没有多余的精力滋养他,他在这皇宫中生存愈发的艰难,三清殿都不怎么敢去了。每次送药都是让一弘去的。
好容易到了呈祥殿外。
杨旬抹了抹脑门上的虚汗,在宫人的召唤下进去,不等看清软榻上的人模样,直接行礼。
“杨旬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安。”
“免礼罢。”李蓉随意道,目光却是上下将他一打量,“杨太医辛苦而来,先坐下喝杯茶歇歇罢。”
“杨旬不敢,还是先为娘娘就诊罢。”
“不急,你先歇会儿。”
话落,宫人已经为他搬了把椅子,递了茶水来。
杨旬满是不解,忐忑受了,正好借着茶水来润润喉咙。眼睛小心上瞟,和皇后的眼神撞了个正着,赶忙又垂下,更是紧张不已。
好端端的,也不知道这皇后为什么要让他来看病。
该不会,皇后看出来什么了罢?
“杨太医看起来很紧张,难道是在怕本宫?”
李蓉轻飘飘一句话,让杨旬慌忙起身,行礼道:“臣没有,臣不是!”
“还说没有。”
玩笑似的一句话与李蓉现在的精神状态格格不入,让杨旬更加心下没底。
见状,李蓉又不以为意地转换了话题。
“本宫听闻,齐妃一直都是你照顾着的?”
“是。”杨旬精神一紧。
“齐妃的癫狂之症如今可好些了?”
“这……好多了。”
杨旬颔首回话,眼神四瞟,无意间就撞上了李蓉突然凌厉的眼神,吓得他呼吸一滞。
“本宫问你。”李蓉沉着下来,不怒自威,“这齐妃可真的犯了癫狂之症?你每每送去的好像都是些普通的安神药。怎么,癫狂症光靠这安神药便能治好了?”
听闻李蓉专门调查过,心怕玉恪和齐妃有往来的事情也被发觉,杨旬抬手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一双眼睛珠子暗地里转了个不停。
兰香厉喝,“娘娘问话,何以不答?”
当即喝的杨旬六神无主,从凳子上滑跪在地,“我、我也不知道啊。”
“杨太医不必惊恐,只管如实说来,本宫不会对你怎么样。若是支支吾吾,本宫可最是讨厌这般的人。”
李蓉好声劝慰,顿了顿又问。
“齐妃到底有没有癫狂之症?”
“回、回娘娘,没、没有。齐妃娘娘只是有些体虚,并无癫狂之症。”杨旬如实回话。
李蓉面色陡然一沉,紧紧地握住桌案一角来稳住身形,手背上青筋隐现。
既然齐妃未疯,那便真的只是陛下掩盖事实的一种方法了。
难不成,陛下还隐瞒了常乐的其他身份?
不管是故意隐瞒还是不知,常乐如果不是个人,便是异类殊途,其心必异,怎能轻易纵容?
“杨旬,本宫命你一件事,万不可与人知晓,否则本宫不能被如何,你却是活不了。”
温和的人轻然说出这般威胁的话,不仅没有让人感觉软绵绵的,反而更觉狠厉。
突然惹祸上身,杨旬为了保全现在的身份,连忙答应。
“你去问问齐妃,当初为何说常乐是个妖孽。”
……
“娘娘的,呈祥宫那边来话,皇后娘娘今日凤体有恙,各宫便不必去请早了。”
喜鹊进屋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