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三清殿。
李蓉在兰香的搀扶下进了正殿,两位道长立马上前行礼。如往常般,李蓉在三清尊神面前虔诚跪下,艰难地拜了三拜。
兰香将她扶起,上过香,李蓉这才问两位道长。
“听闻良妃将她的宝石链子寄存在了此处?”
两位道长面面相觑,事关常乐的隐私,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蓉温和道:“我是来替她将链子取回去的,二位道长若是不信,可以事后去问询良妃。如今我是要将链子带走的。”
……
顺宁宫。
常乐站在门口伸展胳膊腿儿,做着深呼吸训练,瞥眼见着喜鹊从外面进来,顺口问了下。
“你出去了啊?”
喜鹊惊了下,忙整理了情绪,乖巧地点了下头。
“是,去见了下尚宫姑姑。”
“哦哦。”
常乐本来也是随口一问,对于她去哪儿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打心底里还是信任的很。
“对了,你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这个时候,早朝应该也下了罢。”
喜鹊疑惑,“娘娘问的是……”
常乐收了伸展的胳膊,道:“当然是跟我有关的消息啊。榆姑姑成鬼了指认我是凶手,这种事都发酵了几天了,外面肯定什么流言蜚语都有。”
这两日常乐都没敢出顺宁宫。
顺宁宫的嫔妃也明显被吓着了,每天早上都借故不来请早了,她连打听八卦的机会都没有。
喜鹊纠结了下,“娘娘还是不要听了。反正也闹不出什么大波浪,陛下信着娘娘,娘娘就不会有事的。”
“他是信我,其他人不见得相信啊。”
常乐叹了声。
这两日司伯言还是每晚来一下,见着她发愁便是好言相劝。但能看的出来,司伯言被这件事困扰的不行,眉头就没松开过,俨然成了一条条沟壑。
为了让司伯言少操点儿心,她也没一直追问。
喜鹊笑道:“之前那些人不是也不信娘娘吗?结果还不是证明娘娘是清白的?这次也一定可以的。”
“那只能等等看了。”
常乐在院中的凳子上坐下,感受着清晨难得的清爽。
忽地,有宫人来报。
“娘娘,三清殿的道长请见。”
“三清殿?”常乐道,“请他进来罢。”
随后,宫中三清殿的一位道长赶进来,“贫道见过娘娘。”
“道长不必多礼,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回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将娘娘的链子取走了,说是得了娘娘的同意,贫道特意前来回复。”
常乐登时愣住,好半晌才回过味儿来。
皇后把她的链子拿走了?!
心中隐隐觉得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正此时,瞥见喜鹊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心下不由凉了半截儿。
“多谢道长,我知道了。”
常乐将道长打发走,把喜鹊单独唤进了屋中,双手叉腰站立凝视着她。
“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喜鹊倏然跪了下去,“皇后娘娘问婢子,娘娘的红宝石链子在何处,喜鹊告知是在三清殿。”
“你!”
常乐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气极反笑。
“你说的还真是坦然啊!”
“婢子不想欺骗娘娘。”喜鹊一本正经地回道,“婢子自知有愧,甘愿受罚。”
对方如此自觉,把什么话都给说了,愣是把常乐憋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再大发雷霆好像都是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
“我问你,皇后拿我的链子是想干什么?”
“婢子不知。”
常乐气到发抖,“不知道你都敢随便说?特娘的老子真是眼瞎了,还对你掏心掏肺的,嘴里说的好听要当我的护身符,说到底你就是皇后的人!”
喜鹊颔首不语。
“你不说话算什么意思?是觉得事情已经做了,随便我怎么打骂都无所谓了是吗?那你这素质还真的是可以啊!”
“喜鹊自知亏欠娘娘,但喜鹊无法拒绝皇后娘娘的要求。”喜鹊抬眸,深深地看了常乐一眼,“喜鹊愿意以死赔罪。”
“以死赔罪?你说的倒是好轻松啊……”
后面的话硬生生地被卡在嗓子眼。
因为喜鹊的嘴角溢出了一道鲜血,接着她的眼睛里也流出血泪,鼻子里,耳朵里,紧跟而出。
喜鹊自杀的猝不及防。
常乐后撤半步,好容易稳住身子,对外大喊。
“来人!来人啊!”
门外的宫人立马闯进来。
……
“道长,你便看看,这链子可有蹊跷?”
李蓉将得来的红宝石链子递给了对面的九堂道长。
九堂道长接过链子,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