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伯言冷言看向他,又扫了眼群臣。
“你们以为常乐是妖人,太尉已然动用各方兵力前去捉拿常乐,朕也未加阻拦。如今朕以为杀害皇后的另有其他人,派人调查,你们又有何理由阻拦朕?”
众臣禁言,只是齐刷刷地看向冯希仁,希望冯希仁不要这个时候与众臣相背,给陛下了狡辩拖延的机会。
这个常乐明显就是被陛下派人救走的,现在还在坚持,无非就是要选择对策而已。
谁知,冯希仁却是深深地鞠了一躬,声如沉钟。
“臣遵旨。”
九堂道长见着冯希仁都答应了,也只能跟着行礼,“贫道领旨。”
心里却是对陛下多有不满。
如今常害人的证据如此明显了,陛下却还是有心庇护,当真是让人气愤!
众臣恨得咬牙切齿,终究只能希望太尉赶紧带人将常乐给抓到。
司伯言见众人不做声,多少觉得舒坦了些,便直接问九堂道长:“你手中这符咒,你可能认出里面这符咒的来历?”
九堂道长看了看,摇头道:“暂时无法认出。”
然而多看两眼又觉得有几分熟悉。
“最近几日都有谁去过良妃娘娘的寝殿?”司伯言转而质问千羽卫左卫前来报信的侍卫。
侍卫道:“除了太医令和他带去的两位医者,再无其他人。”
冯希仁眉头微皱。
第一时间想到玉恪今日便去过顺宁宫。
司伯言还是比较相信季太医令的,但还是要按着规矩审问一番才行。
“立刻将季太医令与那两位医者带过来,朕要直接审问。各位大臣若是无事,便先回去罢,丞相留下旁审。”
“臣也愿留下旁听。”御史大夫紧接着说着,回头望了眼那些大臣,“诸位先回去罢,免得宫外的百姓乱起来无人管制,这朝廷也跟着乱了。”
诸位朝臣闻言有理,齐齐拜过司伯言退下。
司伯言垂眸,“礼部与太常寺,你们二者尽快商量一下皇后下葬事宜,天气将热,莫让皇后的尸骨放久了,让她早些入土为安。”
去而复返的两位官员受命,再次退下。
司伯言望了眼内殿,想起李蓉的死状,不忍地合上了双眸。再睁开眼,拂袖起身。
“莫要在呈祥宫打扰了皇后,去荣方宫审理罢。”
众人紧跟着转移荣方宫御书房。
兰香带着宫人,和侍卫一同整理着皇后的尸首。
一时之间,呈祥宫哀嚎不断,闻者落泪。
……
“皇后死了?!”
石碧彤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猝不及防。
她知道皇后会死,但没想到皇后死的如此毫无征兆。这才过去多久?皇后这就死了。
幸福来得也太过突然了罢?
压抑着喜悦,脸上充满了震惊与悲恸。
“皇后怎么死的?”
杏儿恶狠狠道:“听闻是常乐送给了皇后娘娘一张邪符,将娘娘给害死了。那常乐真是歹毒,表面佯装善意说是将长春道长的护身符送给娘娘,结果送了假的!”
石碧彤愣了下。
杏儿说的害死皇后的护身符应该就是她给皇后掉包后的那一张。那张邪符是玉恪给她的,说是可以让皇后死的毫无征兆,没想到真的这么快灵验了。
计划既然已经实现,那就是好事!
石碧彤忙追问,“那常乐怎么样了?是不是被抓起来了?”
“没有,有人把常乐给劫走了,太尉已经和大将军一起带兵去捉拿了。”杏儿气的眼睛都红了,“这个常乐还真是神通广大!”
听闻,石碧彤也是真的生气了。
怎么就这样还是让常乐给跑了?!
让人给劫走了。千羽卫左卫团团围住的顺宁宫还能有谁将常乐给劫走?想来想去,也只有陛下能干出来这种事!
“可恶,真的是便宜了那个常乐,这种人就应该被被抓起来千刀万剐!我就说之前灵空将军来延仪殿害本宫,就是受了常乐指使,皇后娘娘还要维护常乐,如今自己却是遭了常乐毒手。”
杏儿更为伤心。
“娘娘当真是帮了只白眼狼!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将常乐除掉的!”
……
荣方宫。
季太医令和一弘、玉恪被带入御书房。
司伯言瞧了眼玉恪,认出来她,不由看了眼冯希仁和昌立方,直接问。
“玉恪你今日去过顺宁宫?”
玉恪坦然回答,“是,玉恪被季太医令带去,说是良妃娘娘头疼不适,难以入眠,让玉恪前去看看。”
司伯言沉了沉,“朕记得,你来宫中已经有了些时日,一直在为德妃调理身子。”
“是。”玉恪应着。
将玉恪上下打量许久,司伯言总感觉何处不对劲,手指有意无意地揉捏着袖子口,询问。
“玉恪你是哪里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