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雪对上程安安一双带笑的眼眸。
莫名的，她想起昨天的事情，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声。
程安安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是笑着说道：“你就是顾念雪吧，我刚刚听千越说起过你，他说你天分高，设计的作品很有灵气。”
顾念雪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许千越，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回道：“没有那么夸张，我还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
“既然下一季的新品都是交给你设计，那就证明是对你优秀的肯定。”程安安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我期待你的作品，也希望看到你的优秀。”
说完这些，程安安转头看了看许千越。
许千越立刻会意地站了出来，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先忙吧，我再带着程总监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说完，许千越带着程安安走了。
他们虽然离开了，设计部办公室关于他们的讨论却并没有终结。
“哇，你看到了没有，刚刚许总和程总监也太有默契了吧！他们简直配一脸！”
“小声点，你这样说有人会不高兴的！”说着，那人戳了戳她，然后指了指顾念雪的方向。
看到顾念雪呆愣的样子，同事不屑地说道：“就她？顾念雪算哪根葱，之前曾经理看重她也就算了，可现在程总监一来就公开对她另眼相看，真是令人不爽！”
有一人附和道：“我的女神太天真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顾念雪是个狐媚性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自以为是的悄悄话，声音又不小，一字不落地全部进了顾念雪的耳朵里。
她早已经习惯了被人议论，之前好不容易平静了一阵子，没想到这份平静被程安安的出现给打破了。
顾念雪叹了口气，她不想把人往坏处想，但是她总觉得刚刚程安安那些独独对她的夸奖有些不对……
顾念雪没有任由自己细想下去，她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余小舒，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突然被吓了一跳。
“小舒，你怎么了？”
顾念雪抓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掌心冰凉得可怕，整个身子都在细微的颤抖，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好像……”余小舒目光发直，细声喃喃。
“好像什么？”顾念雪有些着急，她担心余小舒身体不舒服，伸出手掌盖住了她的额头。
淡淡的暖意让余小舒从回忆的噩梦中回神，她平白无故地冒了一身冷汗，对上了顾念雪关切的眼神。
“没发烧啊，小舒你到底怎么了。”
余小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句：“我，没事，就是想起一些事情。”
一些不好的事情。
余小舒窝回自己的座位上，整个人埋在手臂里。
真的好像他……
像到光是让她想起，整个人从脚底板都不由得泛起了一阵寒意，冻得浑身发颤。
顾念雪看着余小舒那副样子就不觉得她没事，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秘密，也都有需要自己消化的事情，她也没有再去打扰。
世界有时候真的挺小的，比如说顾念雪就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洗手间都能遇上程安安。
她从隔间里出来的时候，程安安背对着她正在对着镜子补口红。
顾念雪看着镜子里的程安安，她感觉程安安也在透过镜子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