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司北南的病房以后，许千越把顾念雪叫住。
“念雪，我想和你聊一聊。”
顾念雪本来是不想和他聊的，但是想起那个决定，她怕许千越有所误会，所以答应了。
这里离阳台不远，所以两人把说话的地点选在了那里。
站在阳台，许千越先轻声说了一句：“念雪，谢谢你。”
顾念雪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不想让许千越误会，也不想给他本不该有的期待，所以顾念雪立刻解释道：“学长，你不要误会。”
顾念雪看着他的眼睛，决心把话说清楚：“我昨天做的选择，不是基于感情，而是基于理智。”
“因为我不能再欠你什么了，你有你自己的家庭，有你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不能让你因为我的选择而受到伤害。”
许千越一愣，随即苦笑。
顾念雪的话听着是在为他着想，其实处处都是在和他撇清关系。
她如果能够狠点心，说的更直白一点的话，那可能就变成了她和司北南是家人，而你许千越只是一个外人，我不想欠你什么，也不想和你有什么纠葛，所以才选择了你。
其实这些话，顾念雪就算没说，许千越在昨天听到顾念雪的回答时，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种猜测了。
但是他不敢去相信，他选择欺骗自己。
他告诉自己，说不定，说不定顾念雪心里其实还有他。
可是现在，顾念雪把话说开了。
阳台的风很大，夏天的风是暖的。
许千越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暖风呜呜的进来，可进到里面却是冷得。
冷得彻骨。
“念雪，你……你是不是爱，爱上了司北南？”许千越问得很艰难。
顾念雪听到这个问题，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最后告诉许千越：“我不知道，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我以前觉得司北南十分可恶，我非常讨厌他，可是现在又觉得他很好，他陪我去安葬顾振东送我学设计，帮我创立Fermina，总是被我怼，总是很生气，可却始终都没有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包括这一次，明明被我伤害了，可还是冒着大火跑回来救我，甚至明明可以躲过的危险，却还是为了救我，让自己差点丢了命。”
“我承认我很感激他。”
“感激是爱吗？”许千越反问，而后又道：“念雪，如果我没有被送走，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也会进去救你，我也能够为你奋不顾身！”
“不，学长，这不一样。”顾念雪摇了摇头。
紧接着，她跟许千越讲清楚了二者的区别：“如果司北南因为我出了什么事情，哪怕我现在对他还不是爱，我除了感激，还是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但是如果你因为我而受了伤，我会感激你，但同时心情也会很沉重。因为你奋不顾身的对象不应该是我，而那个能够照顾你一辈子的人，也不会是我。”
说到这里，顾念雪神色严肃，语气诚恳地说道：“所以，学长，请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合适的对象，你现在需要做的应该是好好对待你的妻子，好好珍惜你的家庭，担起你作为丈夫和父亲应尽的责任。”
许千越抓紧了栏杆，垂着眸子，哑声问道：“那你呢？顾念雪，你怎么办？我成为了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合格的父亲后，你以后还会要我吗？还会想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