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声音实在太小，施洪申完全听不见，便将其一把拽到自己的耳边。
隐隐约约的，他听到了两个字。
“煞笔。”
施洪申顿时勃然大怒，双眼猩红，前几日为老婆孩子的提心吊胆，此刻全都转化为了愤怒和残暴，尽数施加在万隐的身上。
他甚至都没有考虑万隐是否招架得住自己的铁拳，也没有考虑万隐会不会被自己打死。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仅仅是在盘问，更是在报私仇。
这让他的良心有些稍稍的不安。
看着万隐越来越虚弱，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施洪申没办法再下手，这个状态的万隐，话都说不出，更别说要问话了，况且都做到这个程度，还守口如瓶，也算是令人头疼。
施洪申没办法，将万隐重重地丢在地上，后者像是一条死狗一般瘫软着，呼吸逐渐地沉重起来，频率越来越低。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若是真把万隐给弄死了，那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而且还会连累家人，甚至让柳雨烟都无端送了命。
无奈之下，他赶紧给秦阳打了个电话。
彼时，秦阳才刚刚处理完柳雨烟父母那边的情况，在盛情之下逃离出来。
“什么？要死了？”
秦阳听完施洪申的电话，震惊得合不拢嘴。
“你什么意思？怎么下手这么重？”
“秦神医，不好意思，我一时忍无可忍，就……他现在气息很弱，我怕会……”施洪申的声音里也有一丝的后怕。
秦阳长叹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先是全蛋，接着是你……我就想好好的当个幕后主使都不行，就不能让我轻松一点吗？”
“秦神医，我错了。”施洪申诚恳地道歉道，“如果你还不赶快的话，万隐恐怕真的要没气了。”
“行行行，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我去……城南跑城北，累死我算了……”秦阳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抱怨着，却也马不停蹄地朝假拘留所的方向赶去。
房间里，万隐笔直地躺在床上，鼻青脸肿，根本没有个人样，身子时不时地抽搐着，嘴角还在流着口水，嘴巴压根闭不上。
秦阳伸手一搭脉象，相当虚弱，倘若晚来一步，真是要出人命了。
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施洪申一眼，施洪申赶紧低下头，躲开秦阳训斥的目光。
“打成这样，是多大仇？”
“我本来也不想的，他一直在挑衅我，还拿我妻女威胁，想起前几日她们被万兴汗带走，我就心如刀割，一不留神就下了重手。”施洪申小声呢喃道。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万兴汗的锅，打万隐着实不应该，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也得有些分寸。”
“是……”
“那你问出什么东西没有？他说没说柳雨烟在什么地方？”
施洪申更是尴尬，脸色刷一下变得铁青，轻轻地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