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帐篷内铺设着地毯,在各将领后方摆了十数盏油灯,关羽依旧是坐在上首,在烛火映照下,本就重枣色的脸更加发红,眼睛虽然是闭上的,但陈暮还是能够看出他的脸上有一丝丝羞愧。
在一起十多年,自家这二哥什么心思,陈暮一目了然。他之前用道德绑架让关羽引诱颜良来伏击圈,就是在迫使他做选择。可颜良激起了他的怒意,把事情搞砸了。
这种羞愧倒不是完全对陈暮的,只有一小部分而已。他是感觉因为自己的原因,错失了一次战胜敌人的机会,主要愧对的是刘备和汉室江山。
“四弟......我.......”
在场间沉默了许久之后,关羽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此战未胜,皆我之过也。”
能让心高气傲的二哥认错可不容易。
陈暮一边心中感叹,一边脸上笑意吟吟地道:“二哥何过之有?”
关羽苦笑道:“若非我执意要与那颜良死战.......也许我们早就击败了他们。”
“非也!”
陈暮站起身,环视众人一圈道:“正是因二哥,我才想到了击败敌人到办法,此战功劳首在二哥。”
关羽顿时皱起眉头道:“我放跑了颜良,难道不是我到过错吗?此战,我会向太尉上书请罪,自降俸禄官职。四弟,切不能因兄弟之义而包庇于我。”
陈暮笑道:“孙子曰: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兵者如水,本就无常态,之前我们制定到计划是斩杀颜良,敌军士气大跌,自是不战而胜,然今日一战之后,我却想到了一个歼灭敌军之法,杀一颜良,又如何比得上歼灭数万大军让袁绍来得震撼?”
“哦?”
关羽惊讶道:“四弟有何良策?”
陈暮轻声说道:“今日我观敌阵,乃有疑兵之计耳。此地离邺城已经不远,恐怕袁军也做了两手准备。一旦颜良落败,则立即往北逃遁,而在道路之上,必设有伏兵,因而我军今日即便杀死颜良,也不过是取胜,而非大胜,若敌人全部安然逃回邺城,我军依旧不好行动。”
“四弟到意思是?”
“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不错。”
陈暮继续道:“敌人设伏于道,我军若要追赶,必然中伏,所以我们只能战胜颜良,而不能尽歼其军。然而我们现在已经得知了他们的意图,那自然就是占据了先机,我回营之前,就已经派人往邶城,令陶破虏前来,他们伏击我们,我们反伏击他们,两面夹击,必歼颜良于野。”
“歼颜良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