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在屋里说话，等在门外的丫鬟婆子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都紧张地盯着里边的动静，唯恐两个姑娘再打起来。
可是，她们听了半晌却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屋里的两个人好像一直很是安静。
按捺不住的竹香几次三番想带人闯进去，都被流朱挡了下来，竹香摸了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腕，只能强装无事人一样收回了自己的脚步。
她们在外边的动静可不算是小，卫谨静静地听了会笑着说到：“三妹妹的丫鬟倒像是三妹妹，只是如此莽撞，以后去了肃王府，恐怕会给你招惹祸端。”
“我自己的丫鬟不用你管，我自有安排！”卫宛虽然认可卫谨说的话，但是她到底是向来喜欢和卫谨对着干，她不由得气道。
卫谨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再说。有些话，她提醒到了，只是做不做，那就是卫宛自己的事情了。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每个人也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你快说！别故作玄虚了！”卫宛不耐烦地说到。
“你知道现在朝廷现在皇位之争吗？”卫谨看着卫宛一字一句地问到。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太子和肃王吗？”卫宛喜滋滋地说到，说不定要是以后肃王赢了，她就是皇妃了！可不仅仅是皇子妃了！到时候卫谨见了她恐怕都要行礼！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是两个皇子相争，咱们卫家是站谁的呢？”卫谨就着桌子上的水滴漫无目的地勾画着。
“自然是站太……”卫宛刚要说太子，可是又像想到了什么，她不由得紧紧地闭住了嘴巴。
就算她再不谙世事，也知道卫家的家主是卫二老太爷，而当初卫家全族上下鼎力相助太子的时候，即使在内宅的她也是听说过的。
只是如今要是她进了肃王府，那这份平衡可就打破了……
“三妹妹可曾想过，宫斗落败的一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卫谨盯着桌子上两条对立的分水岭，沉声问到。
卫宛闻言不由得一愣，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虽然她不知道朝堂上的事，但是话本子到底是看过不少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亘古以来，没有变的道理。
到时候要是肃王一方落败，那么她身为皇子府的妾氏自然是没什么好下场……倘若是太子落败呢？
肃王又可能因为她一个小小的妾氏而善待卫家吗？要是卫家覆亡了，那么还有她的好日子过吗？
卫宛想着不由得白了脸，之前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和家里人斗智斗勇，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卫谨看着想明白过来的卫宛，不由得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卫宛其实一向都是聪明地，只是聪明用在了不正当的地方。
“如今，因为你和肃王的婚事，恐怕太子对卫家也不再信任如初，还牵连了方阁老一家。以后你进了肃王府的路，恐怕是道阻且艰，以后全看你如何让考量了，只是你若是再像今日这般骄纵，恐怕以后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你收尸了。”卫谨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她淡淡地说完以后，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我，我一定会过的好的！”就在卫谨快要推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卫宛不甘心的声音，仿佛是在宣言，又仿佛是在和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