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屋子里有森森的寒气侵袭,苏青宁怔怔地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掀开脚凳翻看她存放银两的匣子。
她抬手轻轻搬起脚凳,动作缓慢,仿佛放电影时放慢到了1。5倍速。待到脚凳掀开,苏青宁又突然加快动作,蹲下去看。
一眼看到故意做旧的木头匣子健在,苏青宁的心微微拧了一下,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掏出钥匙打开,一片银光闪耀,里面整齐地收着一张千两大银票,还有好些五十两,五两的银锭子。
她一把搂在怀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还好没丢,她心神一松抱着钱匣子瘫坐在了地上,身后一双强壮的手臂突然出现,扶住心神恍惚的苏青宁,以免她无知无觉地摔倒在地。
后背靠着坚实的怀抱让苏青宁猛然回神,她眯了眼睛看向身后之人:“你怎么来了?”
沈昀指指她怀里搂着的钱匣道:“钱还在,别担心。”
这个小财迷,别的什么都不关心,一回来就直奔她藏钱的地方,他不过来看看怎么放心?
苏青宁点点头拍着胸口道:“还好没丢,里头可是我们家所有的银两。”攒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攒了这千把两,这要是丢了,她爹娘不得难受死。
沈昀将她扶起来,为她倒了一杯水笃定地道:“是丁文柱干的。”
苏青宁扬眉想问他怎么知道的,但蓦地想起了那天夜里丁文柱和一个外村的人在他们家院子外面鬼鬼祟祟探头探脑,这次看到他们家全家人出门了,所以就顺着院墙爬了进来。
“有证据吗?”苏青宁稳住心神,只要她的全部家当没丢,其他的小东小西她不是很在乎,反正有钱在还怕添置不上吗?
所以一听沈昀提到小偷,她立刻上心了。
但很可惜沈昀摇头:“没证据,院墙我看过了,除了能看出有人从那里爬下来的痕迹,并不能证明是谁,房间全都被翻得乱七八糟,一片零乱,更加没有痕迹。”
不过在院子,他看到了几个大大的脚印,还闻到了一股油味儿,当他来到苏青宁的房间,在这还未来得打开窗户的房间空气里的味道更重。
他示意苏青宁也闻一闻,她的鼻子一向比他的好用。
苏青宁根本不用刻意去闻,她早就闻到了,只是一开始光顾着清点银两了,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此时被沈昀点出来,她点点头:“进院子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不过在封闭的房间味道更重,可这能说明什么?”
等到白天他们去告官告里正,这味道早就散去了。
“丁文柱被赶出大包梁村后就在县里码头给一家卖油的铺子搬油,正是这个味道。”
苏青宁心思齐动,情不自禁攥住沈昀的衣袖:“味道会散,鞋印也会消失,咱们还有办法能够证明是他干的?”
沈昀拧眉:“暂时没有,不过你放心,他跑不了。”
两人说着话,正房里传出了于氏的哭泣声,先是很压抑的小小声,后来慢慢地就变大了。
苏青宁愣了一下连忙起身跑了出去,沈昀也跟了过去。
正房里被翻得更乱,衣衫家具倒了一地,圆桌上的杯盏摔在地上,碎瓷片零散地躺在桌子的角落里。
于氏的梳妆台上空荡荡的,首饰匣子和镜子全都不见了。
于氏趴在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大海笨嘴笨舌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陪着坐在一旁手足无措,面容慌乱。
看到苏青宁来了,连忙站起来,一脸慌乱地指着房间让她看,又拉了拉她站到于氏身边。
苏青宁心口一痛,扶住于氏肩头:“娘,别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