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东域,山间小村庄,一少年站立于村口,以白纸作画。
少年身旁有一身着青色纱衣的侍女,其身后则是两位守护大汉。
“那言公子又在作画,听说这是一种修行法?”
“什么公子,不过就是一家爆发户!我看啊,这小子多半是被继母赶出来,来咱们乡寻求庇护呢!”
“改造农具谁不会啊,他们家居然就被县主赏赐了这么多财宝,真是走了狗屎运。”
“嘘,小声些,小心两个侍卫。”
“什么侍卫不就是两个小武者嘛。”
“说什么以画入道,怕不是想修仙想疯了!我们梓乡人杰地灵,外人怎么可能获得梓乡天地认可?”
往来的一些农人有的羡慕有怜悯也有不屑,消息颇为灵通,不过交流时也是颇为小声,显然还是比较忌惮那两个守卫。
“那里正可真多嘴。”
白衣少年叹息,他到底是修行过,五感较之一般武者还要灵敏,知道那些村人在说什么,知道乡中是谁在给自己造谣,
他名为方言,是个地球魂穿者,他如今在此,是为了等人,等他崛起的契机。
“大郎,也有段时间了,是时候回府?”
少年身旁的青衣侍女在旁有些烦躁,在这村野中颇为不适应,偶尔还会听到山野莽夫的些许闲言碎语。
“青婉,你这问题问了第几次?等我入道,就会回去”
白衣少年笔触微微一顿,知道是这身边人憋了好些日子的牢骚,可他想要拿到东西还没拿到,怎么能半途而废,当下也只能温言劝解。
画道入门是他在明面上来此的借口,也是他改变命运的一重可能,只是这可能极低极地。
“可这村口也无甚有意思的,怎么能浪费白纸呢?”
青婉将话藏了好些天,这不说还好,一说便停不下来,她不懂画道也不觉得乡野小村有什么可画,而且比起山水她更喜欢城市的繁华灯火,她觉得那才是大郎该呆的地方。
本来说是探亲、访隐贤,可大郎却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作画上,这该如何与老爷交代?
“若是糜夫人知道您这么浪费仙家白纸,怕是又要作祟!”
“婢子虽愚笨,但也知晓,老爷本就偏心二郎,大郎又一直在外游离,不听老爷的话,以后该如何?”
青婉知晓,大郎虽是聪慧心善,可那糜夫人也不是善茬,一直未返,天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何况绘制入门灵画所需材料也是不菲,便是大郎善于商贸,偶尔还能捡到些许值钱的东西,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原本说是来山中访贤学习,大郎却仍旧不肯放弃修仙之道,将大半时间放在画画上,这怎么不让青婉心急。
至于画画与修仙有什么关系,自然是以画入道,画修对于资质要求最低,只要画出有灵之画,得天地认可,便可入门,可惜这些年来,言方也不知因何故,没有画出一幅有灵之画。
“叔瑾可是有仙人之资,而我言方注定要做凡人,家中资源偏向于他也是自然,哪有什么好争的。”
言方微微摇头,心头也不由想起来那不知是什么来头,如今尚年幼可爱的二弟来,也不知那些人,或者就是那二弟前世为他们言家设定了什么剧本。
这一世农民家庭出生,他本以为可以避免糟心的家庭纷争,结果还是遇上了,这还是他“自找”的。
“这......”
青婉听到“资质”二字也是眼睛也是暗淡,自觉这是大郎心中痛楚,却不知该说什么。
自言家改造农具,富裕以来,作为福德之家,也与仙人结了善缘,获得了修行之法。
可惜,家中除了后续收留的几个婢女、以及糜夫人、二郎外,包括言方和老爷都没什么资质。
大郎是她见过最聪颖最天才之人,可惜数年过去,耗费大量资源不过将将引气入体,而二郎如今不过六岁,修行不过一年便已筑基,修行真正的仙术。
“再说这山村可不一般,这里可是有着百家传人,你看这房屋便有墨家机关术的痕迹。”
言方见侍女萎靡,知晓其为自己思虑,便指着远处木屋,给侍女解释了几句。
这侍女能力和性格一般,却是少有的,背景清白,又忠心于他的人,自然不能真让她寒了心,还得解释一二。
“墨家!原来如此,那家是今早离开上山的憨小子家里?”
清婉听到大郎的“不争之言”先是失落,后来听到“墨家”二字又是兴奋,清婉出身虽卑微,但大名鼎鼎的诸子百家,她还是知晓一二。
墨家自董公“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略有式微,但到底是百家传承。
说实在的,便是青婉也明白,这等人物,便是藏匿于深山中,底蕴也要比如今暴发户言府要来得强。
“是的,那便是疏溪家。”
言方见侍女果然被转移掉注意力,心中略微放松,心中想着,青婉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单纯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说起来若不是这妮子心思单纯又忠心,他也不会选其做侍女。
“原来是婢子误会大郎!不过那憨小子真可依仗?”
清婉顿时惭愧起来,但又感觉那小子不靠谱。
“疏溪可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