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森等三人连忙躲闪,那天神一样的猩猩看都不看他们,一把撕扯下那张树叶黑虫粘成古印度摩羯图案的蛛网,塞进口中,像咀嚼一张海苔似的吞下肚去。
周小森惊呼:“我的摩羯图案,”就要追上前去。阿善一把拉住她,那猩猩在丛林间飞驰而去,转瞬没了踪影。周小森失望得半蹲在地上:“没了,都没了,唯一的线索。”
文医生将她扶起:“不要紧,我们还有照片。”
周小森仍是惊魂未定,目光呆滞地像那残破的,只剩几根细丝的蛛网望去,只见一只黑色的毛虫,粘在蛛丝上,像坐升降机一样上上下下。它弓起脊背努力的向上爬,一阵微风吹来,蛛丝晃动了几下,又下降了几寸,黑毛虫吊在蛛丝上,像打秋千一样,来回晃动了几下,蛛丝竟然又下降了不少。黑色的毛毛虫并不气馁,等到风停又接着弓起脊背往上爬。
文医生说:“连它都不放弃,我们为什么要放弃?”
周小森受到启发,点点头:“没错,大自然是要通过这只虫子,告诉我这个道理。”
阿善忽然指着大树根部的泥土说:“你们看,那是什么?”周小森顺着阿善所指之处望去,却看到一颗圆圆的白的、光润透明的围棋,她连忙跑过去,将围棋捡起,捏在手中左右端看,正是品凡的砗磲白子。
她大声喊道:“品凡,品凡,赵品凡你在这里吗?”
无人应答,只剩下寂寞的回音,在林间荡漾。又是一阵清风吹过,吹动了林间的小草、烂漫野花、空谷幽兰。
周小森绝望地蹲在地上,文医生扶起她:“赵太太,你不要太担心,既然这颗白子在这里,就证明赵先生曾经来过这里。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古印度摩羯的图案,是进入某个平行空间的钥匙。它能在那个时隐时现的隧道口出现,也能在这里出现,就能在其他地方出现。我们继续寻找!”
李主管见席乐不依不饶,也气急败坏地用手重重地一拍桌子:“好,既然你非要找,咱们就找。不过别怪我不提醒你,你若是非要报警,破坏咱机构声誉的话,无论谁拿了你的画儿,你以后也别在这儿干了。”
席乐被他这句话惊醒了,工作,就是这样一份受气的工作,对他来说也是很难找到的。他在这里已经干了不短的时间,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如果忽然间叫他离开,他的心里还是很难以割舍的,而且他也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一想到这里席乐就软了,他沮丧地说:“好,只要帮我找到画儿,我不会追究。”
李主管瞪了他一眼,冷冷道:“行,我帮你找,我放下手头的工作,先帮你找画。”
晚上回到家,席乐老娘做了冰糖肘子,浓香四溢,可是席乐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也不敢把丢画儿的事儿跟父母说,懒洋洋地夹了几筷子菜,便推说吃饱了,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满脑子都是那两幅画儿的事儿,一个人在房间里,思路也清晰起来。库房钥匙并没有几个人有,只是自己有、李主管有。知道自己把画儿放进库房的,更没有几个人。还是自己和李主管知道,郑朵朵也知道,却忘记问是谁告诉她的。唉,还用想吗?反正不是自己告诉他的,那一定是李主管告诉她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李主管,这一点二都不难想,但是自己今天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没有仔细分析这件事。难怪李主管不让自己报警,摄像头和监视器归他管,所以也被他动了手脚。
席乐心中虽然跟明镜一样,但是毕竟没有证据,不能直接去指证李主管。报警的话事情就闹大了,无论画找得回来还是找不回来,工作是一定得丢掉的。席乐把头埋进臂弯里:“我该怎么办呢?”
周小森无功而返,在印尼雅加达的酒店中睡得昏昏沉沉,梦中都是和赵品凡的各种过往,忽然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周小森起身开门,只见阿善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外。周小森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紧张。阿善说:“赵太太,昨天我们刚从虫子森林回来,今天一早便有一个病人找文医生看病,你猜这人是谁?”
周小森茫然地摇摇头。
阿善说:“是陈泽琛,赵先生失踪的关键人物,他的同学——那个印尼富豪的儿子陈泽琛!”
第二天一到单位,李主管就神秘兮兮地把席乐拉到了一边,递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