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医生说出他心中最担心的事情,把在场所有的人都逗笑了。
文医生说:“我见那只又憨又傻的呆鸟一路跟着我,不肯离去;担心它破壳而出后,见的第一个人是我,我又不小心踩碎了两个蛋,虽不是故意为之,我和它却喝了人家的蛋液,它有可能把我当成了给它觅食的妈妈。”
周小森和赵品凡使劲儿脑补当时的画面,觉得啼笑皆非、忍俊不禁。
周小森感慨道:“好萌啊,真有趣!”
文医生也尴尬地笑了:“好的不灵坏的灵,我真不愧为心理医生,连只怪鸟的心事也能一眼看透、一语中的。这只鸟真地把我当成了它妈,张开它的大翅膀、迈开它的大长腿,一个劲儿跟着我。”
周小森悠然神往,用手指比划道:“从枕头大小的蛋里蹦出来的雏鸟,得有多大个儿啊!一出生就健步如飞,看来自身的素质是杠杠的。”
文医生苦笑道:“没错,这小家伙儿是个狠角儿,我这个冒牌妈妈不称职,非但没有照顾它,还得让它照顾。”说这番话的时候,文医生的神情充满怜爱和歉疚,看来他对他的这只鸟儿子还是很有感情的。
男人和女人关注的点不一样,赵品凡问:“岛上没淡水又没食物,除了蛋一无所有,你该如何生存?”
文医生说:“我来到海边,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无计可施。我的鸟儿子也跟着我站在海边,我这才仔细看了看它。它那灰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显得很有光泽,脖子上一圈红色的绒毛,像系着领结。头上是白色的冠子,看起来很气派。
可是我当时完全领略不到它的美,我腹中饥饿,严重脱水,觉得自己有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身边一个人没有,只有一只鸟。想到这里,很是悲怆,大有‘风萧萧’的苍凉感。
我的鸟儿子却将头猛地扎进海水中,用它的长喙叼出一尾鱼,那条鱼银白雪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鸟儿子吞下那条鱼,我感叹道:‘很好,这里是你的主场,却是我的坟墓。’我耷拉下头去,万念俱灰,脑子里嗡嗡作响。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一阵扑腾声,鸟儿子又叼上来几尾鱼,甩到我的脚下,示意让我吃掉它们。
我很固执,不想再挣扎了,于是躺倒在沙滩上,等着大限到来。鸟儿子忽然喳镲地叫唤了起来,声音又怪又难听,像是在告诉我什么。
我抬头环岛四顾,看到远处一颗咖啡色的大蛋轰然裂开,裂成两半,一只棕色的鸵鸟从中钻了出来,先是跪地,然后缓缓站起,昂首挺胸地走远了。
我看着它的裂开的蛋壳,越看越觉得那像是一艘小船。我灵机一动,心想如果我再找到两根树枝,准备一些淡水和食物,就可以用这蛋壳做船,划到其他通航的岛上去,这样就有机会回到印尼去。
这种决心鼓舞着我,我吞掉了鸟儿子给我捕来的鱼。有了精神后,我立马起身,小心翼翼地绕过脚下的蛋,开始寻找树枝和淡水,我的鸟儿子始终不离不弃地跟着我。遥遥望去,岛的南边尽头有一座峰峦,我觉得那里可能有淡水和食物,于是便朝那边走去。
我想造物主真是神奇,专门造出这样一座岛来,用来晾晒动物们的蛋,可是问题又来了,那些从蛋中孵出的生物都到哪里去了?除了鸟儿子还跟在我身边,那只蜥蜴、那只鸵鸟,它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我忽然觉得非常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我的脑海:我从虫洞中穿梭到这里来,说明这里有虫洞的入口,而那些蛋壳中孵出的动物瞬间就消失,是不是它们知道虫洞的入口在哪里,都从虫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