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医生告诉周小森和赵品凡,刚才他去卫生间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儿来找叶律师,那个女人蒙着面纱,小男孩儿戴着帽子,他们的脸是看不太清楚的,但是他觉得那个女人和小男孩的侧颜和背影有点儿眼熟,不过一时没有想起他们是谁。现在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女人是陈家三夫人,小男孩儿是陈泽芬的弟弟陈泽霖。
周小森郁闷道:“叶律师这什么意思?他明明是我们的辩护律师,为什么要接陈家的案子,一鱼双吃,吃完原告吃被告吗?”赵品凡摇摇头:“事情越来薛扑朔迷离了。”
这时文医生和周小森的电话同时响起,文医生说:“毛斯理能说话了,他要见我们?”
周小森说:“阮探长,你们找到陈家管家和阿奇大叔了?”
赵品凡陪着周小森一起去了巡捕房,阮探长看看赵品凡:“腿好了,赵先生?”
恰巧今天阮探长穿了一件电光紫色的衬衫,赵品凡想起周小森一直在背地里管阮探长叫茄子皮探长,硬生生憋住笑,差点憋出内伤来。
周小森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眼底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明白他在想什么,生怕她会笑出声来,于是伸出手去,握住赵品凡的手,在赵品凡的手背上重重写了个“不”字,示意他不要胡思乱想,不要笑。赵品凡咳嗽一声,正襟危坐。阮探长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内心世界,严肃道:“找你们来是有事要说,也想继续请你们协助我们调查。”
周赵二人看了对方一眼,都神情严肃地望着阮探长。
阮探长说:“你们所说的阿奇大叔和陈家管家都已经被找到了,很不幸,他们二人都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赵品凡脸色惊恐:“你是说他们两个都被人杀害了?”
阮探长点点头:“一个渔民出海打鱼,一网捞上来,捞出了陈管家的尸体。两个潜水爱好者,在海中浮潜时,发现了水草缠绕的阿奇大叔的尸体。现在法医已经给他们两个人的尸体做了初步的鉴定,两个人的死亡时间是相同的。都是死于窒息,但是两个人的肺部都没有积水,说明是在岸上遇害,然后被推到海中去的。两个人的脖子上都有勒痕,但不同的是陈家管家脖子上,是两个手掌印。阿奇大叔的脖子上是一条细细的勒痕,像是被细绳之类的物体所致。具体的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根据风向和水流的走势测定,二人都是在美岛码头被害,然后抛尸入海的。后来我们调看了码头入口的监控录像,发现陈家管家和阿奇大叔于四月八日下午十五点到十七点之间陆续来到美岛码头,然后就再也没有离开码头。因为除了入口处的监控录像,美岛码头的其余监控录像都被破坏掉了,所以我们并不知道,陈家管家和阿奇进入码头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二人是同时遇害,还是分别遇害的?码头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所以线索比较分散。”
赵品凡问道:“码头的来往人员有没有签字记录或者是打卡名单?如果有的话,可以根据这些名单来调查每一个在这个时间段到过码头的人。”阮探长双手一摊:“有,但是绝对不准确。码头的很多栅栏都不高,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只要轻轻一跃就能跳进来,而且有很多搬运工人是来不及打卡或签字的。也就是说码头鱼龙混杂,想要一个一个查,那太难了。这次请二位来是想问问,二位在四月八日下午十五点到十七点这段时间内,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周小森郁闷道:“原来你是怀疑我们呀?”
阮探长靠回椅背,茄子皮色的脸颊上根本看不出颜色和神情变化,他眨眨眼睛道:“实话实说,二位的嫌疑并不大,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二位为我们提供其他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