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的一切,让苏苏和吕姨大吃一惊,同时她们两个的贸然闯入,也把屋子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在这间布置得如同八十年代的闺房中,苏苏看到雷志和一个相貌平平,审美也很有问题的女孩儿,面对面坐着,那个女孩儿正是万年膏药李小妮。
那个女孩穿着一身碎花睡衣,有将土味审美进行到底的趋势。雷志的衣服虽然穿得完好无缺,但因为房间狭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非常有限,这彻底引发了苏苏的醋意。
苏苏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李小妮道:“她是谁?”
雷志眼神暗淡,没有马上答话。
李小妮胸脯一挺,咄咄逼人道:“我是她女朋友。”
苏苏将悲愤的眼神望向雷志,似乎在等待他澄清,雷志停顿了一会儿,没有澄清,低下头去,等于默认。
苏苏悲凉透骨:“既然她是你女朋友,那我又是谁,我们怎么办?”
雷志的脸上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他看看得意洋洋的李小妮,又看看苏苏,眼角余光顺道扫了一眼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吕姨,绝望道:“我们分手。”说完,起身扬长而去,苏苏愣了一下,丢下李小妮和吕姨,起身去追雷志,然而雷志腿长脚长,又是存心避开她们,等苏苏追到楼下时,雷志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苏苏蹲坐在地上哭,吕姨教训了一顿李小妮,又被李小妮毫不留情地回敬了一顿,才开始慌慌张张地下楼来找苏苏。
看到痛哭的苏苏,就喋喋不休地安慰她,楼上有人嫌她们两个吵,直接丢下来半颗西瓜皮。吕姨被当场砸中,汁水西瓜籽沾了一身,吕姨一改往日的斯文,破口大骂,还扬言要报警,楼上又丢下来两颗臭鸡蛋,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说:“你们若是再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扰民,我们就报警。”
苏苏擦干眼泪,对吕姨说:“我们走吧。”
吕姨骂骂咧咧地跟着她离开了李小妮住的六层旧楼。
雷志一夜没回家,苏苏一夜未眠,越想越觉得那个勾引雷志的女人眼熟。最后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总是骚扰雷志的女人,自己本来答应雷志做他保镖的,可是又半途而废,现在来一次真的被她勾引走了。想到这里悔不当初,泪水沾湿了枕巾。
雷志一天没回家,打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苏苏想这次的分手恐怕已成为定局。
本来她想一直宅在家里等雷志的,后来想起吕姨昨天跟着自己受了惊吓,还损失了一件战衣。自己无论心情多么糟糕,也应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的。
于是便给吕姨打电话,吕姨假惺惺地安慰了她一通,劝她晚上一定要去舞蹈班练舞。因为舞蹈班学员的群里(这个群里没有苏苏),已经在公开讨论了,说苏苏总是在请假,杰克老师的席位宝贵,其他成员将坚决禁止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恶劣行为。
苏苏被这帮人气得浑身发抖,她只请过一次假,而且昨晚吕姨也请假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指责吕姨,却单单批评自己。
苏苏因为情场失意,万念俱灰,就对吕姨说:“算了,议论就让她们议论去吧。我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个课我也不想上了,等明天我去一趟舞蹈班,把学费退掉就好了。既然他们这么看重这个席位,就把这个茅坑还给她们吧。”
吕姨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苏苏,不是我说你,我认为你这样做非常得不对,是一种懦弱和逃避的行为。杰克老师那么重视你,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越是失恋就越要活得潇洒,跳舞多减压呀,你下午一定要来,我等着你。”
苏苏想想也对,就算是走,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走掉,要堂堂正正的去和杰克老师说一声。晚上,苏苏穿上她最贵的一件大红舞衣,戴上了她最昂贵的首饰,昂首挺胸来到舞蹈班。
舞蹈班的休息室里依旧坐满了等候上课的老少两派姐姐,那个用过她指甲刀,转脸却又不搭理她的年轻姐姐,小嘴一撇,白眼一翻:“土豹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一般这种情况,既然没有指名道姓,苏苏也就装作没听到,直接把委屈咽肚子里,就算完事儿了。但是今天不一样,她既然已经做好了马上要离开的决心,那么就可以发泄一下心中的恶气了。
苏苏马上将脸转向那个女孩儿:“你说谁是土豹子?”
那个女孩儿已经习惯了苏苏的隐忍,没想到她会发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强撑道:“自然谁土,就说谁了!”
苏苏面如冰霜:“有本事把话说清楚,不要指桑骂槐。”那个女孩大概是受了旁人的怂恿,一脸挑衅道:“就是说你怎么了?”
苏苏看到桌子上有一瓶可乐,直接拿起来,劈头盖脸全部泼到那个女孩儿身上,一字一顿道:“你听好了,如果以后你再敢侮辱我,我泼的就不是可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