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看着,那些本来还在无语凝噎的娃,却渐渐的泪流满面。
一个简单但是不平凡的家庭,家里有个恶魔,便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家暴者父亲陈德善。
懦弱的母亲许从芬。
渴望通过嫁人脱离家庭的女儿陈菲。
看惯了父亲的行为而逐渐染上暴力倾向的儿子陈孝全。
冷漠的邻居陈大嘴和林巧燕。
阴暗的色调,随着一声清亮的打鸣声儿,陈德善家里的一天和所有正常的家庭一样开始了。
陈菲在老式的衣柜镜前梳头发,仔仔细细的描眉打眼影,眼中带着纷繁复杂的兴奋和压抑。
旁白:“明天我就要嫁人了,对方有三间房,无父无母,只要——”
许从芬打着簸箕筛选着里面的黄豆,一粒一粒的扒开捡,嘴角微动,手指有些蜷缩。
旁白:“刚买的陈年黄豆,也许今晚能喝上一碗热豆浆,只求——”
瘫在沙发上宿醉的大儿子陈孝全,手边一地烟灰,脚上落了半双袜子,头发油亮,袜子却结着一块块看着就散发恶气的硬块 。
老旧的风扇驱散着燥热的空气,呜呜呜的冰箱上无数贴纸被撕下留下的暗黄胶水。
而这时候。
门外传来一阵重物坠落的响声。
陈菲放下了梳子,许从芬手中的黄豆掉在了地上,而陈孝全依旧熟睡,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向蜷缩着。
哇——
一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婴儿啼哭声,似乎打碎了满室的沉默。
门砰砰的拍响,陈菲看着自己母亲摇了摇头,眉头紧皱。许从芬颤抖着身体,最终一步一顿的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
一把掌。
许从芬落到了地上,然后便是一脚被踹到了陈孝全睡觉的沙发下。
一边的陈菲颤抖着蹲下,眼中闪过纠结,手指抓着梳子,最终松下了肩膀闭上了眼睛,伸手捂上了耳朵。
她该习惯了不是吗?
旁白:“我明天就要嫁人了,不能留下伤痕,不能被打,忍过今日,我就能脱离这个魔窟,脱离这个黑暗的世界,只要——”
能脱离吗?
今日的陈德善似乎格外醉得厉害,身体都在东倒西歪,甚至有时候还直接踩在了许从芬的肚子上,腿上,手腕上,留下一阵出气的呻吟。
沙发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子,然后站了起来,一脚将一个啤酒瓶踢在了地上,瞬间碎了一地。
晦气,一脚踹在了沙发上。
然后抱着外套跑出了家门。
门外站着微胖的陈大嘴和干瘦的林巧燕,看到陈孝全眼中的狠光,不由得退了几步。
然后摇了摇头,磕着瓜子离开了。
陈菲耳边不断盘旋着叫骂和哭声,她的世界,一如既往的黑暗。
看着旁边的啤酒瓶碎片,看看已经瘫在一边喘气闭眼的陈德善,陈菲轻轻的移了过去,将其捏在了手中,鲜血顺着指缝蔓延,落在地上。
然后眼神发狠的朝着陈德善冲了过去。
屏幕一黑。
然后一声声嘈杂的声音响起,铁质的手铐拷在许从芬的手上。
而一边的陈德善,已经躺在地上,了无气息 ,瞪大的眼睛,充满着不可思议。
陈孝全站在门口,一脸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随行的警员叹了口气,将许从芬带走了,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许从芬看着已经照进家门的初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旁白:终于逃脱了。
陈菲哭着跑……
后来陈菲也被带走,关进了精神病院,她臆想中的婚礼,始终在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