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途脸色惨白的坐在房间里,手指似乎还残留着李勺的声音,她满眼都在求他,说:放过我!放过我!
吱呀——
门从外打开,纪途抬眼。
恍若一阵阳光。
就这样看着自家师尊一步一步的走到跟前,她说:“跟我回去。”
纪途仿佛心里的弦,一下子断了,无数情绪扑面而来。
“师尊,我杀了人,她是无辜的,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杀她。”
“我知道。”
“你信我吗?”
“信。”
就这一个字,却堪堪将纪途从悬崖的边缘拽回来,拽到这个还有师尊的世界上,跟在师尊的身后,在众多弟子的目光下,一步步的离开了戒律阁。
只是回到流云门,纪途就被罚跪在了院子里,沈瓷怀里抱着小七,脸色不是很好。
“说吧,你瞒了我什么事?”沈瓷拎起小七的耳朵尖,“否则我就把你炖了包馅。
小七:“!!!”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它?
“不说吗?”
小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纪途,纪途意识里不断闪现那些被隐藏在心底的腌臜事,那些自己过往的不堪,那些每次想起来都会涌现无数可怕想法的过去。
“师尊,我说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沈瓷:“不会,若是你堕入魔道,我只会亲手了结你,就当我从来没收过你这个弟子。”
纪途:“……”
“师尊,不会的,我能控制住自己的,弟子不会堕入魔道让师尊蒙羞,不会让流云门蒙羞。”
纪途将自己所有事,父母如何死的,族人如何对他极尽欺辱,他有多恨,恨不得杀了那些人,他有多怨,怨不得再也不要活着。
这些本该说出就像是撕裂的伤口,会流血,会痛,扣出里面的脓血,然后等着一个人来将其慢慢缝上,他看着师尊,仿佛一念之间,便能决定自己往后的余生。
“你是我的弟子,所以那些事情与你已经无关,知道吗?”
“师尊会嫌弃弟子吗?”
沈瓷:“会。”
“我嫌弃你太弱,只有足够实力,你才能左右任何事情,而不是被动的接受命运,这一次若是你仔细一点,那群宵小又如何能近得你的身?”
“你太弱了,弱到对这个世界的规则束手就擒,这不是个和平的世界,弱肉强食才是生存法则。”
这个修仙世界,没有法律,那是约束普通人的,唯一的规则就是实力。
赤云宗强,所以它成了制造规则的地方。
“弟子知错了。”
沈瓷将小七扔到纪途怀里,“既然知错了,那就继续跪着,跪足两个时辰,去山顶挑水把缸填满了,再去山下抓十条活鱼,然后石梯五十遍。”
“是!师尊。”
沈瓷回到房间,头是一阵阵的黑,好不容易闭关将伤养得七七八八,这一场给那个纪轩雷下的强暗示,果然废力。
看着院子里跪得笔直的身影,早已经不是那个小屁孩,原来养儿子还真不容易,不但要教他成才,还要关心他的心理健康。
难搞!!!
*
李勺的死,不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李勺的父亲是个小门派的掌门,因为此时上了赤云宗吵闹了许久,一定要赤云宗给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