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修白脸色冷若冰霜:“把我害成这样的人,不是想容师妹,是你,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
付蕊如受到重击,承受不住般倒退几步,脸色灰败,满脸悲痛。
她声音颤抖,支离破碎:“你,你说什么?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说一百遍,我都不怕。要不是你放出话去,不准任何人为想容师妹伴奏,害得她演唱会取消,被人嘲笑,我就不会去找你理论。
要不是你拿砚台砸我,我的手就不会受伤。要不是你平时行事乖张,就不会得罪那么多人。
更不会让我在京城处处受到奚落排挤,差点抑郁到自杀。
要不是林珑及时发现,带我离开京城,我早就割腕自尽了。
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和想容师妹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是你,自以为是,行事嚣张,不给人留条活路造成的,都是你的错!”
付蕊心口剧烈起伏,不停的喘息着,目光死死的瞪着付修白。
原本红润 的脸庞变成了惨白色。
精神的脸上仿佛也失去了光彩,变得憔悴苍老。
不过她依旧挺着身躯,高昂着脖子,端着架子。
从小练习古琴和古礼。
礼仪二字,伴随她一生,已经深深刻进骨子里,融进她的灵魂中。
任何时候,何种情况,都不会让她忘记礼仪和保持优雅的姿态。
付蕊很快就恢复了刚进门的高冷,用高高在上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说什么我得罪人,害你没办法在京城立足,还不如直接承认是你自己懦弱无用,承受不住外力。
我从小在你身上花费无数心血,结果就培养出了一个窝囊废,一个怕事的孬种,真是白瞎了我的钱和心思。”
付修白最讨厌看见她这个样子。
从小,对于他而言。
母亲不是母亲,是比严师还要严厉的陌生人。
他小时候看见别的孩子,在妈妈怀里撒娇,他多渴望也拥有那样的怀抱。
但是没有。
付蕊除了固定教导他的时间,其它时候,不是在去当评委的路上,就是在去比赛或是参加宴会的路上。
她总是匆匆的回来,又匆匆的走。
每次留下,就是指点他练琴,然后挑他的毛病,并且给他惩罚。
在他的童年记忆里,母亲,两个词,从来就是零度以下,没有任何温暖可言。
外表看起来越无坚不摧的人,其实 内里才是真正的脆弱。
他,在当时,就是那样一个人。
看起来有个良好的家世背景,有个能干优秀的母亲。
他自己也被喻为新一代古筝天才。
三岁练琴,五岁拿奖。
之后,便各种大小奖项,拿到手软。
十二岁便响誉全国,被各大报纸媒体大肆报道。
繁华似锦,烈火烹油。
表妹羡慕他活在光环里。
他却羡慕表妹自由自在,平淡普通的生活。
他的生活呆板的像一潭死水。
直到表妹林珑拉着他去看花想容的演唱会。
他原本不屑一顾的心态,瞬间雪蹦瓦解。
他回去,偷偷找了花想容所有的作品,影视原带。
看了一遍又一遍,得知花想容的身世和努力成功的过程,他也越来越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