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的脸色很冷,几乎就像结了冰。
气氛,也跟着冷了下来,魏七和眼镜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下意识的回避白素的目光。
眼镜是违背了白素的意志,私下和魏七见了面。
这可以理解为,一个生怕丈夫受到外界刺激,而拒绝丈夫和所有人接触,结果有人不但和丈夫见了面,而且这个人还是曾经最好的朋友。
那也是一种被出卖的感觉。
白素生气,是应该的。
至于魏七,白素并没有迁怒与他。
毕竟他是个病人,是个脑筋不清楚的病人。
对这样的一个人,能生得出气么?
就算白素有怨气,在她决定和魏七结婚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想得很清楚了。
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发生,于是即使有怨气,也很快就会消散。
“素素……”眼镜不敢和白素的眼神对视,干咳两声:“其实我也是,关心围棋,听说他的情况有好转,想看望他一下……”
“好了,饭吃完了,咱们该回家了。”
白素没理会眼镜,直接看向魏七。
她的态度,让眼镜一时无语。
无声的回复,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
看来这次眼镜,真的让白素十分失望。
魏七不知道说什么,此时面对白素,他忽然有了另一种感觉。
感觉很温暖,不敢造次,又十分的依赖。
面对一个这样对待自己的女人,还能说什么呢?
他尴尬的笑笑,起身准备去牵白素的手。
白素却朝他挥挥手:“你先出去等我。”
“哦。”不知道为什么,魏七下意识的就答应了,乖乖的离开,推开了太白居的门,站在门外等待。
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忽然对白素如此言听计从。
似乎,潜意识里,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关系,当他面对白素时,就是如此的言听计从。
或许经过一年的婚后生活,这种对妻子的依赖和服从,已经潜移默化形成了习惯。
毕竟白素这样,已经照顾了魏七整整一年的时间。
那就仿若一个孩子,面对家长时的感觉,尽管这个孩子有时会有些调皮会做错事,可最终面对家长的时候,还是会不情愿的以较低的姿态,承认自己的错误。
人与人之间的姿态,就足以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魏七离开之后,白素看着眼镜问:“这次过分了!”
眼镜脸色越发难看:“好吧,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眼镜是真的认怂了,毕竟他知道,魏七的病情很不稳定。
刚刚出现好转的情况下,万一受到外来的什么微小刺激,那么白素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了。
这绝对不是小事。
白素生气,有生气的道理。
停顿片刻,白素的脸色缓和下来,她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他状态很不稳定,我不希望他的病情刚有好转,再出什么问题。”
“我知道。”
“那就好,我走了。”
白素离开了,留下眼镜在太白居,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看到白素牵起魏七的手离开。
眼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白素的手握着魏七的手,两个人的动作一看就可以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此刻的情形却有一点诡异。
白素死死的拉着魏七的手,走在前面,面色冷若冰霜。
魏七跟在后面,似乎是被不情愿的拉着走,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他们的举动引起了路人的侧目。
也难怪,如果是女生生气了,应该是甩开男生,怒气冲冲的走在前面,男生则在后面无奈的苦苦尾随,生怕女神彻底消失。
可这个时候的白素,看上去很生气,她的确很生气。
然而生气的她却拉着魏七的手,没有松手的意思。
这就……有些奇怪了。
画面太违和了。
穿过两个红绿灯,白素的脚步才慢了下来,渐渐的和魏七并肩而行。
魏七做了几个深呼吸,几次都想开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感觉有很多问题,但是又根本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毕竟,他失去了一段最重要的记忆。
如果,这段记忆真的存在过。
那么他失去的,会是最珍贵的一段记忆了。
毕竟没人会希望,不记得自己结婚时的情景。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每个人都很看重的一段人生经历,偏偏其中一部分重点却缺失了,是人生很大的遗憾。
他不禁侧目,偷看了白素一眼。
白素放缓了步伐,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呼吸也很均匀。
看来,白素消气了。
魏七这么想着。
其实,不管怎么样,魏七都不希望惹白素生气,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白素这样的女孩,总是给人一种安静,稳重的感觉,和她相处,会感觉内心十分平静。
不像小青那姑娘,嘴巴叽叽喳喳,可爱得要上天,也让人耳根子无法清净。
或许,真的可以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
魏七忽然觉得,这样下去没有什么不好的。
其实自己内心,对白素相当有好感。
只是他的记忆,一直还处于之前的那个阶段,加之有强子这个因素在,让他无法安然的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似乎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相反,他应该暗喜窃喜,甚至笑出猪声。
能抱得美人归,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如果自己反水,反而落得一个陈世美的骂名。
何况,又是一个自己最需要人照顾时,完全不顾及家人和朋友反对,主动照顾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