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子玉哥不是亲时唤歌儿,厌时王小姐?”江歌儿狡黠一笑,颇有默契,却让呆在一旁的颜子樱徒生羡慕,她与哥哥本该是最亲的亲人,怎......定是被那妖女迷惑!本对江歌儿改观不少的颜子玉,越发仇恨起江歌儿了。
颜子樱见江歌儿转身欲走,急忙唤住:“王小姐,你我同为女子,亦对天下苍生怀有悲悯之心,可否让吾与尔一起,为孤寡幼童捐出式微之力?”
“乐意之至。”江歌儿落落大方,并不见丝毫扭捏,如此又得颜子玉高看一眼,颜子樱暗恨在心,却只不动声色的道谢。
劝得颜氏兄妹下山,江歌儿总算放心回家捣腾酱油,虽知那颜子玉性情莫测,可到底还是得仰仗他教授这一帮学子,自己虽有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熏陶,可若是想在宋朝教出一帮文人士子,也算是不小的难题,如今既然能借得东风,何乐而不为?
寻常百姓以科考留名而平布青云,而后宫秀女,以博天子宠幸而上位,新进宫的秀女安玉柔,有一身诗名傍身而最快得到官家宠幸,朝中文臣,亦是对着胸怀天下的娘子拥戴颇多,安玉柔一时风光无量,连跟在身侧的杏香等人亦是跟班众多,阿谀奉承之人数不胜数,也不知招人眼红心妒。
鎏金铜炉的合欢散香味未尽,安玉柔簇被懒躺在床上,还在回味着昨日的温存。
“娘子,该起床给皇后请安了。”宫里新拨来的嬷嬷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言道。
“官家刚走未久,想必时辰还早,许我再赖上一赖,嬷嬷!”安玉柔懒洋洋的发声,憨柔娇婉让人不由心软。
“娘子既然还想休息,不如奴婢央小司跑一趟福宁殿,递一报假的牌子。”
“不许!”安玉柔脸色一变,声音尖锐不似先前娇憨,想着初入宫廷时,正逢寒冬腊月,闽洲不及京中,便是寒风都带着压制性。安玉柔娇生惯养,早起请安之苦,真真让人有口难言,便是跟前的这位嬷嬷,出了告假的主意,皇后“体恤”众娘子,自是免了安玉柔的晨昏定省,初入宫廷,安玉柔娇憨不识人心,为得几日好睡,自是对那嬷嬷感激有加,可同日进宫的娘子,断断续续承宠分了宫闱,也不见官家传唤,使了诸多银两方知,皇后借口安玉柔染疾,不得侍君为由,撤去了安玉柔的宝策,如此安玉柔只得起早请安,人方至福宁宫门前,便被侍女拦下,以病未痊愈,不得乱跑为由,得了半车子的补品,被宫人架回了宫苑,若不是春日宫中饮宴,官家命人写诗贺岁,安玉柔急忙挑出一首《春日》呈送官家,只怕真要无人问津至老死。
“那娘子可是要起?奴婢命人前来伺候。”
安玉柔横瞪了一眼,对着眼前的嬷嬷厌恶尽显:“嬷嬷可是皇后殿中之人,怎处处敬着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