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返乡安置好便好,福满叔如今年岁已大,不如让笋哥儿送你还乡安养晚年吧。”
“小姐可是嫌了老奴了。”福满立马跪下,江歌儿搀扶不及:“不是的,福满叔,你对王家的好,我心里感激,我亦是帮你当长辈一般对待,故而才全心全意的为您打算,如今刚到京城,一切局势不明,王家又是落罪离京的,处境只怕十分艰难,送你返乡养老才是上策,当然笋哥儿得留在我身边,彼此也好有个依仗,将来若是笋哥儿自己有了稳定营生,到时在返京游玩也未尝不可。”
“老奴无用,拖累小主了。”福满叔深深一辑又言:“老奴年老体迈,留下来也是个累赘,可眼下咱们尚无落脚之处,还请小姐宽宥老奴几日,让老奴帮着找找住址,待小姐少爷安顿下来,老奴这才好宽心返乡。”
“如此,便辛苦福满叔了。”江歌儿见福满叔主意已定,便不再相劝,如此一夜无话,各自安置。
天明方起,早早的让笋哥儿去往城门探听是否可入城,自己提笔去信问了福利院的所在,得知丁禹兮已将他们安置到官家学堂里念书,便也心安了。
春雨稀疏,如此又下了几日,城门依旧紧锁不让出入,江歌儿也只好暂避农家多日,客居他人屋檐,多少有些不安,笋哥儿探听使团要在此逗留月余,只怕进城还有些时日,待进了城还不知是怎样的光景,江歌儿心下不安,只催着笋哥儿先在京郊附近赁下一个小院,可这非同闽洲,京郊数里地,皆是京中权贵所有,哪里会轻易拿来典卖,笋哥儿苦寻不着,嘴边都起了一圈燎泡,还是福满叔拿了主意:“京郊庄子良田有主难买,不若像在闽洲之时般,买些山地,自己起屋子罢。”
“如此也好,只是现下城门未开,只怕有地难寻,还得囫囵须臾。”
“昨日听得农户言,再过三日便是庆典,官家为喜对唐娘子的重视,打算举国同庆,到时城门在卯时会开,供四周城民入京同庆。”
“若真如此,我们便于卯时进城,先寻客栈住下后,再细细寻摸住处,若是能典得一间铺子更是绝好。”
众人打定主意,便踏踏实实的等到城门打开之时,怎料这盛典空前强大,街道上人马不通,客栈也早已人满为患,众人徐徐难行,一会被人流推去东市,一会推去南市,推搡之间,竟见到了王家的老宅子,不过现下已改成了李宅,赐给了新科状元当府邸,众人无不伤感,望着门头垂泪,檀哥儿更是下定决心,要抱个新科状元回来,好从前光耀门楣。
“你们怎的才来?”从石狮后走来颜氏兄妹。
双方互相见礼后,江歌儿笑着解释:“那日分别后,城门紧缩多日,只在今日卯时才开,故而来迟。你们可曾安顿好了?”
“暂住在颜家早前开办的学堂中,这两日安顿好了,便把檀哥儿和蒙正两人送来,切莫耽误了学业。”颜子玉白袍咧咧,一副谪仙模样。
“多谢子玉哥记挂,等这两日安顿后便去。”
“如今王宅已成他家,可有打算?”
“我已让笋哥去寻伢子了,先在京中租个宅子铺面好做营生,待日后稳定些,便买块山地,自建房屋,总不会饿死在街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