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儿抚袍下楼,潋滟一身春色,竟让人有圣洁不敢侵的幻觉。
王禅清咳两声,便要摆父亲的谱
“江歌儿叩见父亲,愿父亲身体安康。”
“江歌儿?”
“是,流放闽洲时曾入安府为婢,为保祖先荣光,不敢再名王一尘,便自作主张的移名换姓了,还请父亲不要怪罪。”
“闽洲安家?可是柔昭仪故土?”
“是。”
“也好,为父刚回京中,正是需要旁人多多帮扶的时机,你若是继续沿用安府旧名,安府念其情分,没准能帮上一手。”王禅算盘打的噼里啪啦想,远在他方,不知其母亲身死,反而对昭仪一家的来龙去脉了解颇多,若不是时刻关注京中动向,便是有人着意在其言说了。
江歌儿越过眼前二人,看见了瑟缩在角落的玉梅,笑道:“父亲,要论咱们与安家的关系,还得依靠安老爷的爱妾玉梅呢?若是玉梅夫人念及咱们王家,只需在枕畔边对安老爷多说几句好话,什么关系处不来?”
“尘姐……尘……歌儿莫要如此,玉梅赤足千里前来寻我,已将其来龙去脉告知于我,当初王家身陷险境,若不是玉梅舍一身清骨,如何能在流民遍地的地方护你们周全?”
“是吗?”江歌儿似笑非笑,满脸讥讽之意。
“够了,莫要在此纠结瓜葛,不日安老爷便会进京述职,玉梅何去何从,自然有我们商议定夺,如今玉梅举目无亲,自然需要重回王家屋檐下,你们切不可慢待。”
“这是自然,夫君自去操心庭前风云,家中一应事物”婀娜候立在旁的女子笑吟吟的开口,引得王禅脸色微喜:“家中事务繁杂,你身子骨弱,自当好好休息,哪能操这些闲心。”
“自当无碍,这本就是妾身分内之事,夫君安心便是。”该女子柔柔弱弱,似一缕春风将王禅的心肝化成了一滩水,含情脉脉的牵着女子柔夷动情喊道:“菲菲,此生我绝不负你。”
“得此一言,此生无憾。”女子亦是红了眼眶,泪眼婆娑与王禅执手相望,仿若世间唯有彼此而已矣。
江歌儿看着尴尬,自在院中寻了把脚凳坐下,且当是在看戏,檀哥儿一脸沉静,早没了先前的欣喜,粉嫩的拳头隐在衣袍下若隐若现,江歌儿若有所思着,夜半也该让笋哥儿将吕蒙正檀哥儿上学去了,国之栋梁,本就不该掺在小院风雨中,平白的浅了眼界。
“父亲可说完了?”江歌儿浅笑吟吟,却兀然令王禅毛骨悚立,却不得不摆出一副慈父姿态:“歌儿可是有话同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