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省得,自当更加勤勉不缀。”
“如此,为父便放心了。”安仲牙满意的将书卷放下,轻拍了安知君的肩膀:“夜也深了,舟车劳碌了一日,早点安置吧。”
“是,父亲。”安知君乖乖应下,见安仲牙要走,便亲自撑了纸笼过来道:“夜深人静,还允父亲让儿子陪走一程。”
“好,好,好。”安知君的孝心明显让安仲牙兴头高涨,待走到水榭的岔路方才觉得不便。
“送到此处便是,吾儿自去安寝吧。”安仲牙这一年多来,皆是宿在了水榭张娘子处,甚少回过兰庭处,如今儿子在侧,安仲牙到底还顾着点脸面,没敢让安知君送自己到水榭当中。
“侍父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况且儿子游学在外多年,父亲便让儿子尽尽孝心吧。”
“呵,也好。”安仲牙推阻不过,便只好由着安知君将自己送入兰庭方才罢了。
“老爷,你怎么才回来啊!”安仲牙目送安知君走远,正想折身返回水榭,忽然自墙内传来一声娇凄凄的呼唤,安仲牙疑惑转头,忽见一粉黛女子身裹纱裙,影影绰绰露出半身雪肌。
“你是何人?”安仲牙心旌不已,开口问询。
“回禀老爷,奴家名唤玉梅,前些日子被夫人指派到兰庭伺候,今日方才盼得老爷归家,可是让奴好等。”娇媚的声调被拿捏得婉转撩人,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光,让人心生涟漪,安仲牙喉结暗滚,理智却道这是王家旧人,进退维艰时,玉梅已亭亭走得进些,安仲牙吓得后退一步。
玉梅瞧见便止步不前,盈盈一拜,便开口言唱:“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俺的睡情谁见?则索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迁延,这衷怀那处言?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悠啭调子百辗柔情,直叫安仲牙听酥了半边身子,玉梅心道有戏,腰肢伸展,揭开轻纱一层,酥胸全露,在月光的抚摸下,犹如两只上下跳跃的白兔,安仲牙轻舔唇舌,只觉口干舌燥,玉梅越加卖力旋转,嘴里又悠悠唱起:“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著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玉梅脚尖轻旋,跃入安仲牙怀中娇媚一笑垂首,露出乌发间的一截粉白耳垂,安仲牙哪里还能忍住,直接抚开草丛,将玉梅抱入假山洞里一度春宵,娇柔蹄叫在假山洞中响了一夜,张娘子却驻在凉亭处等了半饷不见人来。
水榭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丫鬟也不见回,张若颖听闻长姐在凉亭处长等,便带着张李氏来劝,正遇见丫鬟慌慌张张的来回话。
“老爷去了何处?”
“奴婢不知。”丫鬟诚惶诚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没用,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张娘子动了气,挥手吩咐嬷嬷:“把她先捆去柴房,明日一早就交给牙婆发卖出去。”
“小娘饶命,小娘饶命。”丫鬟吓得六神无主,只懂慌慌张张的跪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