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爷现在可是要去水榭?小娘可是从昨晚巴巴的等到现在呢!”
“那我先回去看看你小娘吧,这盒蛋糕你帮我送到梅园去。”
“呀!是蛋糕啊!今儿下午小娘才在奴婢跟前念叨呢?说是没胃口,吃不下东西,许是肚里的少爷想吃蛋糕呢!”丫头看了眼安仲牙,见他脸上并无不悦之意,这才大着胆子道:“小娘念了一下午,若是让小娘知道奴婢送蛋糕去梅园,只怕……”
“罢了,拿去水榭吧。”安仲牙长叹一声,提溜着一小盒蛋糕,乖乖的跟着小丫头往水榭方向去,前头的婆婆望着了,赶紧跑回水榭报信:“张娘子,老爷下衙过来了。”
“知道了,退下吧。”张娘子脸色平淡,转头吩咐旁人:“莺歌,前几日吩咐你给老爷做的衣袍可是做成了?”
“前日便得了,早备在簸篓里。”莺歌习以为常,小心的将针递与张娘子。
远远的有人声传来,张娘子重挽了发髻,捏针依栏前,待安仲牙疾步走向前来,这才引线咬断,笑若夏花:“仲郎,你来的正是时候,这衣袍我做了几日,正好今日得了,你帮奴试试,可还贴身。”
张娘子温婉可人的将暗竹纹双襟长袍披到安仲牙身上,葱白的指尖在脖颈处流连,温热的鼻息轻轻喷薄在耳旁,低头便是一阵迤逦的芳香,那是张小娘惯用的茉莉发油的香气。
“老爷最近公事繁忙,清减了不少,妾身做的衣袍都不合身了,妾身再拿回重新改改。”
“娘子最近辛苦,这些事儿让下面的丫鬟做便是。”安仲牙一脸温柔,握着张娘子的手摩挲着。
“老爷的吃穿用度岂可假手于人?”张娘子故意使了小性,跺着脚儿背过身去,做势等着安仲牙来哄:“好娘子,莫生气,娘子对我的好,我都装在心里呢!”
“你哪里知道我好,不然怎会一夜未归,留我在空闺里好等。”
安仲牙闻言,脸色一窒,不过片刻便恢复了:“老爷我昨日在书房处理公务太过入神,忘了让人给你回禀一声,娘子辛苦,竟等我一夜。”
“昨夜我们小娘在凉亭等了老爷一宿......”莺歌机灵的在旁帮衬。
“莺歌,不许多嘴。”张娘子故作不悦,待莺歌说得七七八八以后,方才出言,转头小意的拉着安仲牙赔不是:“老爷,你莫听莺歌胡言乱语,她也只是关心妾身罢了。”
“我都省得,难为你了。”安仲牙含情脉脉,执手相看。
张娘子羞红着脸:“老爷,先吃菜罢,一会饭菜该凉了。”
“娘子莫不知秀色可餐一词?”
“老爷!”张娘子眼波流转,娇憨可人,可把安仲牙引得嘴角发干,至于满桌的珍馐,早已失了颜色,草草吃完饭,安仲牙到底还惦记着自己的前程,欲抽身往梅园去:“我去看看玉柔,今晚便宿在书房里了,你要是晚上觉得害怕,便把岳母招来同睡,这次老家遭荒,怕是一时半会还缓不过劲来,正好让岳母陪着你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