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眺望过去,与冀州接壤的大平原上竟然是尘土飞扬,大地的震撼中,似乎无数只马蹄子沉重的敲打着大地,站在城门上眺望这一幕,赵云嘴角上的肌肉都直抽,忍不住在王厚身边紧张的一抱拳。
“主公,调城防军吧!”
“用不到,与本府君一块儿下去迎接客人即可!”
放下望远镜,王厚却是轻松的大笑着,旋即是转身向城墙下的楼梯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息一声,拎着自己的长矛,腰间也是挂上了两杆短火铳,赵云亦是急促的跟了上去。
相比于来势汹汹的骑群,濮阳迎出来的的百来骑骑兵太过渺小了,就像是一块迎向热松香的昆虫那样,不过在哪怕王厚这些亲兵部曲都是心惊肉跳中,这庞大的骑群竟然在自己面前不到五十米停了下来,对着对面,王厚是大笑的抱着拳头。
“颜将军,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明显不愿意看到王厚,嘴角又是抽了抽,骑在马上勒住了马缰绳,颜良阴沉的哼道:“某家奉过别驾之名,护送商队于此,不入你濮阳,王太守用不着担心!”
“哈,大家同为汉室之臣,王某担心什么?王某还在城内设下了酒宴,濮阳的炒菜如今可是远近闻名,将军何不一块进城,小酌几杯?”
“今年秋收,颜某自会来取你这濮阳,告辞!”
在赵云的担忧中,颜良还真是一拉马缰绳转身而去,紧跟着他,数百的河北骑兵亦是拔马转身而走,不过原地还是留下了一大群的马,现在赵云才看明白,这些全都是马,并没有骑兵随行。
而颜良走之后,正主儿也是终于露了面,足足四五个书生士子模样家伙鄙夷的瞄了一眼颜良离去的背影,这才一副满脸的笑模样踢着马迎着王厚走了过来,带头那个是大笑着重重抱拳一作揖。
“冀州郭崇贤,拜见王太守。”
瞄了一眼身后的马匹,这位年少风度翩翩的少公子又是意味深长的笑道:“奉郭别驾之命,吾等前来交易历练,还望府君好生提点啊!”
“好说!好说!”
看到马,王厚眼睛都直了,是忙不迭的抱拳回应着,同时还向着身后重重的一举大袖来。
“这边请!”
“请!”
..........
随着浩浩荡荡五千多匹河北良驹被牵进濮阳城,王厚的十字商贸计划,终于是圆满了,河北四州的世家门阀,也终于按捺不住,带着庞大的商团南下,加入到了这个濮阳商圈的大蛋糕中。
而且不愧是在袁绍手下修养生息,富庶的河北门阀,这一出手的阔气已经远超过了不管是关中还是徐州,亦或者兖州诸郡,各大河北世家一共来了三千多商人活计,五千匹马还仅仅是眼前看到的,马背上驮着两千多箱子的估计得有七八万匹的布匹,后面马车拉着粮食一万多石,甚至还有牛拉的各式良木足足一千多根,剩下诸如灯油,青铜家具这些稀碎的小玩意,王厚还不知道有多少。
这批货物进了城,着实在本来就已经颇为热闹的濮阳城再次掀起了个小高潮来,没等他们落下脚,来自徐州与中原的世家管事采买已经亢奋的涌了过来,不过看着蜂拥叫喊的货商们,郭崇贤为首的几个冀州世家子弟却是露出了满脸的鄙夷与不屑来把马缰绳往边上一抛,连管都没管直接对着王厚抱了抱拳头。
“听闻河东如今是炒菜一绝,天下名厨汇聚于此,府君,就让这些俗人自己去锱铢必纠满身铜臭去吧!吾等小酌一杯如何?”
说实话,王厚真想看看眼前这几个纨绔子弟到底带来多少好东西,不过郭崇贤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无可奈何的给手下管事王韬使了个眼色,旋即对着他们一抱拳。
“这边请!”
如今王厚这濮阳城四十座新起的商铺子是已经彻底用完了,他自己仅仅留下了四座,给曹操献上了两座,给了陈登四座,陈登带来的徐州货商一看买卖不错,又是掏出银钱布匹买下了四座,把太守府附近地势最好的商铺先行给占下。
也是看到濮阳的势头不错,紧随而来的颍川世家,中原豪族也赶忙纷纷慷慨解囊,不过这儿王厚也只肯房地产限量出售了,只给了他们八座商铺子小楼,至于后来的关中门阀,也是不偏不倚给了八座。
最后靠着西城门的十座商铺子则是完全倒贴了,刚刚进来的郭,辛,田,张,高,淳于,袁,许等一共河北十姓大族,一族一座。
抛下那些紧俏的河北商品火热的销售着,带着这几个世家子弟,王厚又回了太守府门口被他取名为沙县大酒店的濮阳酒楼,此时正直饭点儿,酒楼已经是完全的人满为患,一楼一百多张桌子座座爆满,刚刚又颠簸回来的徐州商人或者是关中门阀管事儿坐在一起切切私语的谈着生意或者交流着情报,少说得有七八百人,为了招待这么一大帮子有钱的大爷,后厨房做菜的大锅也是快赶上猪食锅那么大了,颠勺的大厨累的满脑门汗珠子,十几个小伙计端着陶盘子忙碌的脚打后脑勺。
不管什么时代,都是吃货占领世界,仅仅酒楼子一天的营业额就得十几万钱,甚至还超过了王厚寄以厚望的铁器铺子。
见到王厚领着郭崇贤几个士子,诧异中一楼的客人还纷纷抱拳问好着,王厚也没有架子的笑呵呵左右抱拳回礼着,不过郭崇贤几个却是眼珠子长在了脑瓜子顶上,傲慢的理会都不理会,跟着他径直的走上了二楼。
穿越前王厚的梦想是实现了,那就是开一家酒楼子,自己过来吃,天天不花钱!每天中午,他都要神气的来二楼用餐,二楼小厨房的师傅倒是早就把菜肴准备齐了。
还是黄金河虾,过油黄河鲤鱼,陈登来了又多出来了韭菜炒虾仁,软炸里脊,等等一共十多个菜肴,把一桌子摆放的满满的,还有飘着荷包蛋的打卤面,那喷香的气味,勾的十几个河北来的高门公子哥差不点没维持不住高贵形象。
宾主落座之后,竭力忍着上去旋风筷子扒拉的冲动,郭崇贤是故作淡然的笑着又向王厚抱了抱拳头。
“早听闻东郡太守乃是治世之臣,吾家袁公对府君也是仰慕已久,今日一见,这濮阳的盛况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不过人都道良禽择木而栖,府君之才,何苦追随曹阿瞒这阉宦之后,吾家袁公出身名门,四世三公之第,如府君愿归,吾家袁公愿扫塔榻相迎,他日这兖州刺史之位,也非府君莫属了,府君还更待何时?”
看着这郭崇贤郭冒一副苦口婆心为了自己好的模样,王厚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着。